贾闫冰也没有去故意安慰万老二,而是继续为他答疑解惑。
“凡是价格变动必事出有因,不过每年的物品价格都有小幅度的升降,只要在合理的范围,都没有问题,但是大幅度变化,必然有问题,比如这次的羊肉,足足低了两成,这就有两种可能,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供大于求,商品滞销,货物卖不出去,只能降价销售,薄利多销,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羊出现了大范围的瘟疫,病死了,导致有些无良商家恶意销售病羊,压低价格售卖。”
万老听了立即反驳道:“那你为何不说是羊得了瘟疫?而猜测是羊多了?”
贾闫冰耐心解释道:“因为我们一路走来,没有听说哪个地方的羊得了瘟疫,如果是大规模的羊群得了瘟疫,那官府肯定要出告示,或者朝廷会采取必要的手段,我记得有一年得了羊瘟,官府发现的及时,当即就把所有得病的羊活埋,不允许病羊流入市场,但是也有人趁虚而入的,以低价出售,最后都被罚没了银子还吃牢饭。”
万老二有所感悟的沉思了一下,问道:“那你明天让老羊头儿去镇子上干什么?你的目的应该不简单吧?”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帮咱们打探消息而已,至于他自己听见了别的什么消息,就与咱们无关了。”
万老二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贾闫冰一眼,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他给蒙在鼓里了。
“行了,别琢磨了,赶紧睡吧,明儿咱们还要赶路呢,不是说辰时赶路吗?”
万老二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辰时能走?”
贾闫冰却已经闭上眼睛了。
这一夜几人睡的十分沉,贾闫冰发现他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好,像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不过他现在心态也平和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身上没有了责任,反而轻松了不少,不过想到自己的仇恨,他的眼神又变了几变。
万老二比他起来的早,此时被窝里已经没人了。
而且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吵吵闹闹的说话声。
万老二也就比贾闫冰早起了一刻钟而已,他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他穿好衣服出门,发现老羊头儿家的院子外面站了两个高大的汉子还有一个老大爷,旁边还有一个瘦弱的女人,女人年纪和老羊头儿的媳妇差不多大,但是却没有老羊头儿的媳妇长的漂亮。
此时那个瘦黑妇人正在吵嚷。
“你把俺家男人给放了,要不然俺就去报官,说你们抢人。”
老羊头儿正赶着牛车准备出门,刚打开大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二大爷一家人,正在叫嚣的正是绒花。
“绒花,你要不要脸?当年为了钻俺家男人的被窝,被全村人给抓个正着,现在你们家男人来俺们家偷羊,你们家还有理了是不?不是要报官吗?走走走,俺们正好要送这个小偷去县衙,正好给你捎上,一起去见官。”
老羊头儿媳妇看见绒花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她男人咋可能钻到自己家里来偷羊?
绒花一听真的要去见官,顿时蔫了,人也忍不住后退一步,躲到她爹身后去了。
二大爷狠狠瞪了一眼绒花,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
昨天他们都睡了,早上起来才知道狗剩不见了,这个女儿才说狗剩来村尾偷羊了,一夜未归。
二大爷觉得老脸都丢尽了,可是那毕竟是他女婿,要是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以后他在村子里也不用做人了,还不如趁着早上没啥人,他们直接来老羊头儿家把人要回去。
可是这老羊头儿的女人说话也太难听了,不过再难听他现在也只能受着。
谁叫他们家的人做了亏心事呢?
“老羊头儿,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你们现在都已经各自成家,且都有了孩子,再说这个也没必要,何必让大家都难堪呢?”二大爷语气和缓,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老羊头儿不想和这群人纠缠,他父母早逝,二大爷又是长辈,他如果说出什么不妥的言论,落人口实,到时候即使有理也变的没理,如果是父母还在,和二大爷理论一下,倒是也无妨。
“二大爷,过去的事情俺也不想提,恶心,不过俺早上还没吃早饭,倒是还好,只是你们这么早堵着俺家的门是想干啥?”
老羊头儿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不能说其他的,呲刮他们一家几句心里也舒坦。
二大爷的脸色果然变的黑红,且呼吸急促,显然是被老羊头儿的话给气住了。
可是老羊头儿却心里舒服极了,看见二大爷吃瘪,他就高兴。
二大爷知道现在他们家理亏,如果闹起来,他们家没啥好果子吃,眼看他们家的大孙子马上就要说亲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败坏了名声,这件事只能捂住,私下解决。
二大爷闭了闭眼,忍了又忍,终于把气给喘匀了,他也真是个人物,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老羊头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家为人憨厚,友善邻里,你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你们家没什么损失,狗剩在你们家什么也没偷到不是?你这么把人给抓去官府,官府也就是打几板子就把人给放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