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欧洲,进入组织鲜少涉足的俄罗斯领土。搭乘火车穿越广阔的西伯利亚平原。抵达俄罗斯远东港口,符拉迪沃斯克,从那里换乘轮船,去往日本。 这是一趟格外漫长的旅程,司机只有琴酒一个人,他靠抽烟提神,狭小的车厢里烟雾弥漫。偶尔他往身旁瞥一眼。小孩把自己裹在他的大衣之下,像只安静的小动物一般,沉沉昏睡。 他不知道琴酒要带自己去哪里,也没有问过他们这趟漫长行程的目的地,似乎只要跟着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 清醒的时候,他不开窗,只是隔着灰蒙蒙的玻璃默默看沿途路经的一切,——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夜幕里亮起的一个又一个灯火通明的城市,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现代钢筋水泥都市里拨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郊外荒凉辽阔农田上大片发黄的干枯秸秆…… 他从有记忆起,就没有离开过实验室。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过陌生,路过的一切风景之于他都是未曾见过的新奇景象。 驶过乌拉尔山脉的那天是阴霾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气,天空是水洗过的碧蓝,大片大片的羊群像白云一样铺开在山下谷地的冬季牧场中, 公路沿着高耸入云的群山山脉盘旋而上,开上半个小时都遇不到一辆车。 琴酒把车停在山顶,将抽了一半的烟按灭,伸手招呼从副驾驶上跳下来,趴在路边栏杆上看羊群的小孩。 他按着小孩的肩膀把他按到驾驶座上。“过来,教你开车。” 小孩脸上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具破裂,露出有些讶异的神情,可并没有拒绝。 这是穿越狭长乌拉尔山脉必经的盘山公路之一,也是最危险的几条公路。每个拐弯处之间留下的过渡带很短,年年都会有几辆不走运的汽车在这条公路上直直坠毁。 冬季雪下的最大的时候,这条公路会被山脚小镇里的交通管理局强制封闭,直到冰面融化,才会重新开放通行。 姬野凌从山顶一路开下山脚盘山公路的出口,如行云流水,一次都没有出错。 因为琴酒在他的副驾驶,所以仅仅只用这一条公路,他就学会了开车。 姬野凌工资很多,但是一直没有买车,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车开的很好,非常好。因为教他开车的是琴酒,所有他自他那里学到的技能,他都掌握的非常好。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K 酒精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棉布开始干硬,姬野凌取下了它。扯开药箱里的绷带,开始像包粽子一样一圈一圈往自己身上缠。他的手法并不细致,草草了事,透露着一股简单粗暴的作风。 包扎完毕后,他拾起皱成一团的衬衣,像小狗一样嗅了嗅鼻子,嗅到上面浓重的血腥味,皱眉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姬野凌抖开衬衣,把它重新穿戴整齐,一颗颗纽扣系好。他的眼神已经重新灵动起来,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流光,像是一个休眠的人偶从沉睡中复活。 保时捷缓缓停了下来,前方不远处是灯火辉煌的京都站,列车进站时呜呜的汽笛声遥遥传来。 “波本看到了我的长相,我让贝尔摩德帮忙伪造了一个假身份。但应该瞒不了朗姆太久。”姬野凌开口向琴酒交代后续。 伏特加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不是他应该听的,利索的熄灭引擎,自觉下车走远几步去抽烟。 车里一时间只剩下琴酒与姬野凌两个人。 “我会在朗姆反应过来之前,解决一切。” 今天过后,朗姆与琴酒的博弈又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局势已经渐渐白热化。姬野凌很清楚这一点。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你继续潜伏在警视厅就够了。" 琴酒拒绝了玫瑰的建议,他不应该出现在自己与朗姆的博弈中。他是自己手中的王牌,琴酒却并不打算在这时将其打出。 现在他让姬野凌走的是另一条路,康庄大道,明亮坦途。 拿着复制诸星登志夫的剧本,一路升到警察机构金字塔尖的最顶端去。 不,他会走的比那个人还要远。 玫瑰发挥最大作用的时机应该是在自己完全吃下朗姆手中所有势力,彼此站在黑白顶峰的时候。因为他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刀,所以琴酒会送他去另一边权力的最顶端。 在这之前,他只需要隐藏好自己就行。 姬野凌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上下轻轻颤动了一下嘴唇,却最终将话语又吞咽下去,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个,我先留在这里,我用它把自己捅的刀伤。回去之后被发现就糟了,过段时间我再拿回来。 姬野凌关上了车门,拍了一下路边伏特加的肩膀。伏特加扭头看他。 他出来的时候太过着急,所以没有拿打火机,又怕干扰到大哥与玫瑰的谈话,于是一直叼着没点燃的烟,在嘴里砸着烟草味。 姬野凌拿出打火机咔哒一声帮伏特加点上。伏特加对这突如其来示好的举动,受宠若惊。 可玫瑰什么都没有说,重重拍了两下伏特加的肩膀,扭身走向远方的车站。 人小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最重要的人身边,围着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只有自己,这是占有欲。只有长大了,才会希望他身边围绕的人越多越好,越热闹越好,这样自己即使消失,也并非不可替代。 他很清楚,往后的很长一段路,能陪在琴酒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往前不是,往后也不是,他们有幸同行的只有短短一段路,这段路走完了,就该在十字路口分开了。 玫瑰的背影逆着保时捷车灯照射出的昏黄光晕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后车座上,静静躺着一把带鞘匕首。 琴酒将它交给姬野凌的时候,是他刚到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