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望向他的眸子里写满茫然与陌生,薄匀霆心里空了一瞬,冷峻的面孔立刻罩上一层寒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说着,他伸手探向她肩膀。
宋知意眉头皱起,下意识躲了躲。
薄匀霆大手僵在半空,许久没有放下来。
“薄先生,我女儿说了不认识你,请你自重!”
见状,王夫人不悦地喊了一声,将宋知意手腕一拉,护到了自己身后。
薄匀霆嘴唇抿成一条线,仿佛没看到王夫人一般,目光一直随着宋知意的身形移动。
女人娇小的身躯被彻底遮挡,他眉心蹙了下,眼神终于转向王夫人,“我要带我的未婚妻回家,还请让开。”
强势的口吻,让王夫人越发不满。
她胸口气得起伏两下,手指一点门口,大声送客,“什么未婚妻,她说了不认识你!我是她的母亲,当然有义务保护她!这里是我家,薄先生请回吧!”
“伯母……”
两人争执不休,宋知意被吵得脑中一团混乱。
她看着面色沉沉的薄匀霆,一些片段在眼前闪过,偏偏又抓不住,好像前世今生的迅速闪回,刺激的她脑仁一阵尖锐的疼痛。
“啊!”
再也忍耐不住,她双手捂住太阳穴,痛
苦地呻吟起来。
薄匀霆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抱她。
可是王夫人动作快了一步,她回头扶住宋知意的肩膀,急切道,“知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要吓妈妈!”
“知意,你……”
薄匀霆也凑过去,却被王夫人一把推开,“都是你害的我女儿,你别碰她!”
“你……”
薄匀霆还想说什么,宋知意忽然高喊一声,“够了!”
一见到薄匀霆,宋知意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他具体是谁。这种矛盾,快要将她大脑撕裂了。
薄匀霆浑身一僵,只听到她无力的声音,“请你离开,我……我真的很难受!”
王夫人闻言,也立刻狠狠瞪向他,“你都听到了?还不快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他可以不理会王夫人的驱赶,却不忍心看宋知意痛苦。
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后退半步,终于沉沉一点头,“好,我先回去。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他转身而去。
望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宋知意却又久久收不回目光。
太熟悉了……
可他到底是谁呢?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来骚扰你了。”
王夫人侧了
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温和地安慰道。
可宋知意眨眨眼,听到他不会再来,心里莫名划过一丝失落。
“妈……”她迟疑地问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他以前和我有什么来往吗?”
王夫人眼珠转了转,不太自然地道,“你们哪有什么来往?不过因为他也算咱们本地的名人,经常在媒体露面,所以你才有点印象罢了。”
宋知意抿抿唇,总觉得不对。
再想深思,脑中又是一阵疼痛,她只好不再多想,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天之后,薄匀霆果然没有再上门。
宋知意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多次来到王家,不过都被王夫人派人挡在了大门之外。
经过与薄匀霆见面的刺激之后,宋知意时常梦见一些记忆里不存在的画面,那些画面中无一例外,全都有薄匀霆的身影。
她头痛的频率也开始增加,有时候甚至出现幻觉,会将某个相似的身影误认为是薄匀霆。
看到她日渐恍惚,王福安惴惴不安地与王夫人商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知意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整天心神不宁。我看,咱们还是——”
“我不同意!”他还没说完,就被王夫人冷冷打断,“薄匀霆根本不是良人
!现在知意好容易忘了他,我不会再让他得逞的!”
她目光一斜,瞥向卧室内正陪伴宋知意的王佑宁,压低声音继续道,“而且你看,知意和佑宁相处的多好,你忍心拆散他们?”
王福安叹了口气,不敢再提叫薄匀霆到家里来的事。
他顿了顿,退而求其次地道,“那就陪知意去看看医生,总不能让她的症状一直持续下去。”
王夫人望了眼宋知意苍白的面孔,也有些动摇。
她正迟疑,王佑宁也恰好扶着宋知意的肩膀,一同走了出来。
“干妈,我听您二位说,想给知意找个医生?”
两夫妻一对视,王夫人点点头。
王佑宁笑意温和,主动道,“我有个家庭医生,专攻失忆后的恢复与心理安抚。如果您二位信得过,我叫他来负责知意的病,您看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
王夫人笑吟吟的,立刻满意地应了下来。
宋知意听着他们话题全围绕自己,可她本人却钝钝的,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欲望,一切任由他们决定。
王佑宁介绍的医生很快上门,检查过后,也不过说了一些寻常的叮嘱,同时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