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萧千月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包曼不容她细想,催促道:
“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哥前途尽毁吗?他们家的人可都还在气头上呢,这条件还是我费尽口舌才帮你争取到的。”
萧千月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以前就连和人多说两句话都没勇气。
现在短短时间就被这些人轮流敲打,威逼利诱轮番上阵,她哪里还能分得清真假?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哥好不容易才回家,不能再出事。
于是她同意了那家人的要求,每天早上下午都来这里照顾这个人。
最开始她是不会的,在家连农活都没怎么做过的小姑娘,又怎么懂得照顾瘫在床上的病人?
白天忙着上课和照顾人,晚上躲在被窝哭。
今天来找她那些人就是那人所谓的亲戚,每天按时来接她,要是做的不好还会被骂,威胁恐吓都是常事。
每天两边忙,怕连累三哥,根本没想过要找人帮忙或者带信回家。
“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笨的丫头!你就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你三哥是那种人吗?”
陈海棠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妈,你别着急。”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萧千月,她这么多年因为眼睛的问题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很少和外人相处,身边几乎都是家里人。
导致她很自卑,很单纯,把家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忽然有人到她面前说这些,没有经验的情况下自然容易被骗。
萧千月此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低着头咬唇不敢说话。
“妈,他们骗月月有什么目的呢?难道单纯就是为了让她照顾那个人?”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陈海棠也奇怪,萧千月说他们只让她照顾那人,时不时说些话恐吓她,除了让她乖乖听话,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月月,这么多天除了这些你还发现什么没有?”
萧千月闻言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发现每次去那里都会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不知道,很熟悉的味道。还有,他们每次见到我去都会一直盯着我,不许我乱跑,看着我把事情做完,再看着我离开。”
方舒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些人肯定不会在做什么好事。
萧千月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味道像过年的时候放鞭炮的味道。”
陈海棠一惊,“火药?”
萧千月肯定的点头,“对!就是火药!我们家每年都要放鞭炮,我肯定不会闻错!”
方舒年神色一凛,想到萧千朗突然接到的任务,“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再去一趟县城!”
陈海棠见她神色严肃,立马意识到可能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连忙起身去推自行车。
“我们走!”随后想到萧千月还在家,转头说道:“月月,你先在家等着,不要出去,我和你嫂子去去就回。”
萧千月连忙点头。
虽然还搞不清楚有什么事,明白自己笨帮不上忙,可她知道怎么才能不给家人拖后腿。
两人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公安局,此时公安局里的人都下班了,只剩下两个值班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加班狂——关凌飞。
他见到婆媳俩这么晚还来这里,他觉得很惊讶,“婶子,这么晚来公安局是有什么事吗?”
说完他还用眼神询问方舒年。
方舒年连忙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联想到上次鲍伟娜炸学校的事情,这件事越想越可疑。
“你认为他们在那个地方造炸药?”关凌飞问。
“嗯,我怀疑这些人找月月去无非就是想在事发之后找个替罪羊,毕竟月月这段时间确实每天都往外跑,没人知道她去哪了,确实很容易让人生疑。”
可为什么必须是萧千月呢?
关凌飞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无非是因为萧千朗。
看来这件事多半与他们这次的任务有关系了。
可这些他都不能给告诉她们。
由于萧千朗工作的特殊性,很少人知道他的具体消息。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内部人员有人出问题了导致他的信息泄露,可这种可能性极低。
二就是敌人,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敌人。
这句话用在这里也很恰当。
为了不让她们害怕,关凌飞没有多说。
陈海棠做惯了军属,当然知道规矩,很多事情不是她们能知道的。
“婶子,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谢谢你这么晚还特意来一趟。”
陈海棠笑着摆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关凌飞送走婆媳俩,坐在位置上沉思。
此时一个老太婆拿着拖把就走了进来,笑着问:“关局长,这么晚还没回家啊?”
关凌飞抬头,一看是打扫卫生的广嫂,连忙抬了抬脚,“这就走。”
广嫂笑着关心道:“关局长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呀,这人还是身体最重要。”
“当然……”他停顿些许问道:“广嫂来我们这也有小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