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方南呈懒得再搭理暴跳如雷的姐姐，也懒得计较那些幸灾乐祸的客人。
他知道事情始末，便转身离开，摆明了是不想蹚这趟浑水。
可走到寂寥无人的角落处，方南呈肩膀上的乌鸦却扑腾了两下翅膀，飞了下来。
他化身为黑发黑眸的男孩子，有些纠结的说道。
“主人，你姐姐印堂发黑哎。”
这是他的能力之一，通过观察人的面相，看到这个人未来几天内的运势。
如果他不是一只乌鸦异种，而是一个人，大概率就是旁人口中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了。
方南呈拧眉，在乌鸦以为
他在担心姐姐的时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怎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兴趣了呢。”
“……”
乌鸦陷入沉思。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错觉？
让他觉得方南呈会担心方西语？
明明这个人类的心脏，比他的羽毛还要黑。
……
九号实验室。
蔡主任坐立难安，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从方西语威逼利诱，态度强硬的带走人鱼开始，蔡主任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他头痛欲裂，好不容易坐下来，想要休息一下，忽然听到助手撕心裂肺的声音。
“蔡主任，
不好了！”
“……”
蔡主任听着这仿佛哭丧的声音，眉梢微微抽搐。
什么叫蔡主任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眉心，声音低沉。
“发生什么事情了？”
“人鱼跑了！”
“什么？”
蔡主任猛然站起，一把揪住助手的衣领，怒不可遏的问道。
“跟过去的人呢？一个、两个都是死了不成！”
助手没有说话，脸色一言难尽的看着蔡主任。
虽然没死，但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蔡主任一看助手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猛然下沉。
他声音干涩，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恐慌和害怕。
“不会真的……”
“蔡主任，他们在医疗室，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没死就好。”
蔡主任放下心来，松开助手的衣领，朝着医疗室走去。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
哪怕是受了重伤，也能医治回来。
如果他们实在伤得太严重，他就不追究这些人办事不力的事情了。
走入医疗室之前，蔡主任都是这般想的。
可当他走入房间，对上几双呆滞无神的眼睛时，蔡主任才惊觉事情不对。
“他们怎么了？”
被送回来的研究员看起来只是
受了轻伤，最严重的那个也只是被划破了手掌。
但他们那张神情空洞的脸，还是让蔡主任心惊肉跳。
“全都精神失常了。”
医生面色沉重，不知如何解释这几人的情况。
这几个人都是实验室的成员，医生知道他们平时的心理状态。
所以他无法理解，什么样的刺激能够让几个人同时精神失常？
而且，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医生欲言又止，刚想汇报，却见蔡主任摆了摆手。
蔡主任一脸沧桑，语气沉重。
“再治疗一段时间，实在不行……”
他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面，几乎要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