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顿,傅敬书那个家伙又说我胖了!”
池昭然嘟着嘴,气呼呼的站在全身镜前,眼神挑剔。
她不停转换姿势和角度,观察身形,随后满意点头。
“才没有!”
她的兽形越发圆润了不假,可不妨碍人形纤细苗条啊。
傅敬书就是嫉妒她有人悉心喂养,而他只有铁拳套餐,才会昧着良心说她胖的!
“昭然。”
霍顿走上前,从背后抱住池昭然,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不让其他人窥探。
“你怎么了?”
池昭然温暖的手心覆上霍顿手背,不明白他患得患失的原因。
肌肤相触的感觉如此真实,驱散了霍顿心中不安。
“没事。”
霍顿将池昭然抱得更紧,喉咙一紧,极力压住声音里的干涩。
“
我帮你收拾他。”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是谁不言而喻。
池昭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眉毛弯弯,眼眸里像藏着星辰。
“傅敬书肯定又要骂你见色忘义了!”
“说就说吧,反正他打不过我。”
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再次响起,随后便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霍顿,不能这样哦。”
“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待朋友,要稍微好一点,知道吗?”
……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却不算清明。
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眼底发酸发涨,却流不出眼泪来。
“又做梦了。”
那天以后,他总会梦到池昭然。
梦里没有惊心动魄的波澜,不过是一些平静而美好的片段。
有些是
以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有些不是。
他梦到书房里偷吃朱果的小白雀,梦到笑靥如花的池昭然,梦到……
梦境里的景象太过平常,所以显得格外真实。
梦醒之后,身边空无一人的寥落感深邃刻骨。
霍顿知道这些是虚幻的梦境,却还是放任自己沉沦。
他日复一日,在痛苦的清醒和安然的虚幻中徘徊挣扎。
巨大的灰狼走到他身边,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顶他的手心,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想她了吗,墨一?”
霍顿看向灰狼,余光中却瞥见书桌上鲜嫩欲滴的朱果,心头钝痛。
房间里一直备有朱果,每日更换,却再没有出现馋嘴的小白雀。
“首领,一切准备就绪。”
敲击木门的声音响
起,霍从身形笔直的伫立在门口。
他低着头,全力压住心中的苦涩,眼眶微微湿润。
门打开了,霍顿步履坚定的走出房间。
他察觉到霍从低落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
“阿斯和霍家,就交给你了。”
“嗯。”
霍从头垂得更低,死死咬唇,却遮掩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身居要职的秘书长如此失态,霍顿却没有怪罪于他。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霍从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他们都知道,以后也许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楼下一片喧哗,嬉笑声与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
那里华灯璀璨,觥筹交错,欢庆着新一任首领的即位。
楼下喧嚣繁华,楼上死寂冰冷,犹如被分割的两个世界。
“真是没想到,狼族首领的位置会落到霍斯手里。”
“我听说他从小体弱多病,真能担任起首领一职吗?”
两个鹌鹑兽人躲在角落处,嘀嘀咕咕,话语中是掩盖不住的酸意。
“你们可闭嘴吧!”
又一个兽人走了,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却是满脸惊慌。
“不要命了吗?敢在这里编排狼族的事情?”
两只鹌鹑面面相觑,心虚得不敢吱声。
风华正茂的霍顿忽然宣布退位,让无数兽人惊讶诧然。
他退位的原因众说纷纭,至今没有明确的说法。
可即便霍顿退位,狼族也锐不可当,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存在。
兽人连连告罪,就差对天发誓,说自己再不敢了。
后面的时间,他们异常老实,再不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