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车跟在杨倩他们车的后面,在两辆警车的鸣警开道下,在拥挤的人群中开始往北城门方向缓缓移动。
通道上太多人了,有人在往棚户区跑,有人往大道远处跑,慌里慌张恨不得消失的越远越好,你推我挤,手脚并用,那些背着大包裹的尤其惨,被来往的人撞的七歪八扭。也有不少人胆子很大,他们趁着大部分人乱成一团的局面,偷摸着给自己背包里装东西。
还有人趁乱对人施爆,拳打脚踢,激动之余有人甚至用上了武器,场面更乱了,导致这一带的武装巡警也不得不开始采取激烈的手段,以恢复秩序。
杨倩从后视镜里看见,随着木仓响后运输车上不多的人纷纷开始往下跳,后面巡警也加入帮忙,又是几声木仓响之后,随车的战士们开始端着枪分在车两侧开始跟车奔跑,耿营长也赫在其中,杨倩就知道运输车上应该已经没人停留了。
有了这样的阵仗直到车行至城北大门处,杨倩再也没听到跟车战士报告有人扒车的行为。
运输车已经停了,押车武装军人开始强势驱赶挂在车身的人,附近的巡警也过来帮忙,再有耿营长的鸣木仓提醒,很多人顶不住了,生怕西城门的事再次在这里上演,他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藏身到人群中。大部分想进城的人其实存的是侥幸心理,万一有成功的机会呢!
但往往这种人也最识时务,有机会他们一定会蹭一波,事不可行他们抽身也最快。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基地,你们这些基地当官的就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根本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平时我们忍气吞声也就算了,眼见火都要烧过来了,凭什么还把我们丢在外面等死?老子就是不下车,你们今天必须带我们进去!”
然而仍有人不愿听招呼,一个已经爬到运输车篷顶的人在车顶站着大喊大叫。
有人挑动就有人附和,另一个爬车顶上的人也站起来试图煽动别人:“大家都别下去,我们只是借部队的车带我们进城而已,只要不抢车里的东西,顺道的事能有多严重?我不信这种小事这些当兵的敢把我们打死,不团结起来你们是想留在城外等死吗?”
“相信你们不少人都知道,任何车辆进城都要检查,唯独军车进城是直接放行,我们只有扒军车才有进城机会,眼下运送物资越紧急,城门处的守卫才越可能放宽进入的限制,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团结起来,错过今天或许就是错过了你们这辈子的最后生存机会!”
“人越多越好,人多了当官的才会重视我们,我们不是暴民,只是想要生存的机会,我不相信当兵的敢对我们动手,看看他们,也就只敢往天上放空木仓而已,你们在怕什么!”
被他们这么一煽动,已经畏惧躲开却仍有些不死心的人们,又有一些开始蠢蠢欲动,有些还在运输车上的人想跳下来的也开始迟疑。
这时一位警官爬到警车顶上,拿了个喇叭开始大声喊话:“老乡们,请大家不要盲目听从个别人的错误宣传,国家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人,疫病出现之前基地大门都是畅通的,基地没有不许大家进入,公告有提示,门禁只是暂时,通过身体检查的每个人都可以进基地生活!”
“凭什么一定要通过检查才可以进入?我们不想进隔离区!”车顶有人反驳警官的话。
“隔离区是在城外,城里的人凭什么可以一直在里面生活,我们就是想进城!”
“不愿接受检查?也不想进隔离区?”警官的声音变冷:“老乡们,你们摸着心想一下,检查身体不需要花费顺便还给你们看诊一次,基地还提供七天的工作机会,这对生活困难的大伙儿来说不算好事吗?我倒是请大家想想什么人才害怕接受检查,非得强硬的与国家对着干!
还有,基地正在进行大筛查,一旦检查出疫病的人和疑似病例没有特殊可讲,都会集中到指定的区域进行诊治和观察,和你们当中有人检查出后的处理情况是一样的,最近有不少人搬出基地到棚户区生活,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们完全可以找他们打听!”
“别听这些当官的胡诌,他们是在搪塞我们,城里的人都是特殊阶层,关系户,他们吃的好穿的暖,住的舒坦,想买什么就能买,城里什么都供应,多么方便!我们呢,活着比乞丐都不如,吃点啥全靠他们施舍,凭什么城里人可以做人上人?极其不公平!我们。。。”
一声木仓响,正在大声嘶吼的那人仰面倒下,众人惊惧。
武装军人们不可能等待这场对峙谈论出一个结果才开始行动,尤其身负紧急使命的军队,提醒,示警,驱赶,思想教育全都尝试过了,这些还留在运输车上的顽固分子,不仅不听从指挥,还妄图煽动百姓盲从,他们显然不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普通百姓。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在歪曲事实,诋毁国家公务人员的形象行为,分化基地内和棚户区人们的关系,百姓在长达两年多的末世生活中本已经极度压抑,一旦被这些人煽动,绝望下的人极可能什么都干的出来,绝对会给眼下本就紧张危险的局面增加不可控因素。
“当兵的打死人了,他们不给我们活路了大家还在等什么。。。”又有一人疯狂大叫,“砰!”又是一声木仓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