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看他那贱贱的欠揍的样儿,景玓就忍不住想怼他。 夏炎雳左右扫了一眼,确定四周没人出没后,长臂一伸便将她搂到身前,笑着询问,“不是去紫萱宫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景玓把他的手臂拉开,“这是宫里,规矩点!我本来是要去紫萱宫的,不巧碰上了柳贵妃去紫萱宫请安,不想与她同路,所以我便掉头走了。” “柳贵妃?”夏炎雳俊脸微沉,“她可有为难你?” “为难倒没有,毕竟是在紫萱宫大门外,谅她也不敢在那里找事。不过阴阳怪气的,看得出她对我恨意深重。” “嗯。”夏炎雳又搂着她的肩,“既然今日不便,那我们先回府。” 景玓朝紫萱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相信皇后已经知道她来过了。 而昨夜袁甄母子就被秘密送走,若皇后聪明,自会知道她进宫的目的。所以见与不见面,其实并不重要。 二人随即朝宫门走去。 有可能是今日出门真没看黄历的缘故,在宫门外,景玓又意外的遇见了一个人。 丞相魏金淼! 跟满脸虚假且茶味十足的柳贵妃比起来,魏金淼在看到景玓的第一时间,那眼神锋利得就似脱鞘的剑,如果眼神能杀人,景玓怕是当场就能毙命。 “相爷还没回府吗?”倒是夏炎雳好似没看到魏金淼那满眼的恨意,不但主动上前笑着打招呼,还怕景玓不认识似的,为她介绍道,“玓儿,这便是前淮王妃的父亲,我们大蜀国鼎鼎有名的丞相大人。” 要不是他那句‘前淮王妃的父亲’,景玓都想骂他没眼力劲儿了,没看到人家恨不得把她生剖了吗,还傻哈哈的跑上去贴人冷屁股…… 听完他介绍后,她才知道自己多虑了,这哪是热脸贴人冷屁股,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 不错不错,这男人毒舌起来也没让她失望过! 忍着笑,她拿出晚辈的乖巧姿态,向魏金淼微微福身,“见过丞相大人。” 魏金淼仿如置身阴霾中,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阴冷得刺骨,那脸色自是不用说,要多黑又多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钰王妃容貌倾城,难怪会得钰王宠爱,不像小女福浅禄薄,连个淮王妃之位都保不住。老夫在此可得祝钰王和钰王妃恩爱长久、百年好合!” 听着他从牙槽里磨出来的话,景玓非但没恼,还挤出温柔体贴的笑意,安慰他,“丞相大人,我与前淮王妃连姊妹都算不上,命理自然不同,再怎么说她也是您亲生女儿,您千万别因为羡慕我而菲薄她,这样会让她伤心的。” 魏金淼双眼怒瞪。 但景玓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继续安慰,“本来吧,前淮王妃做出那等事,我对丞相大人还有几分腹诽的,毕竟前淮王妃身为相府嫡女,理应有良好的家教,实在不该做出像青楼老鸨那般为夫君荐举美色的事。眼下瞧着丞相大人为女痛心的样子,我才发现是我心胸狭隘了。丞相大人既知自己女儿福薄禄浅,那想必一定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所以前淮王妃做出那样的事,丞相大人才如此痛心和失望。不过,丞相大人也用不着过度难过,您身为一国之相,福德深厚着呢,前淮王妃不争气,大不了您再生个闺女就是。司空家族的小皇子还有不少呢,就算您现在计划生闺女,十多年后照样能让闺女做皇子妃,到时一样光宗耀祖。” “噗!”夏炎雳没绷住,一下子喷笑出声。 魏金淼的话不但阴阳怪气,且饱含了对他们夫妻的憎恨和威胁。 他以为她会忍不住发脾气给魏金淼骂过去…… 嗯,她确实在骂。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还能这样骂,不带半个脏字,却字字诛心、句句见血,直接把魏金淼和魏清漾父女‘捅’得不成人样! “你!”魏金淼脸色铁青的跟厉鬼附身似的,瞪着景玓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丞相大人,您别不好意思,虽然您上了些年纪,可是老来得子也是世间常有的事,只要您和夫人攒些劲儿,相信明年我们便能喝到您小闺女的满月酒。”景玓再‘体贴’地安慰过后,又朝他微微福身,“时候不早了,我和王爷也该回府了。” 夏炎雳也配合得相当默契,牵着她的手便转身往自家马车而去。 只是走了两步,他回头,冲魏金淼张扬又邪气的一笑,高声道,“相爷,我们等着相府的好消息哦!” 魏金淼一双手捏着拳头,指骨都快捏碎了,铁青的脸上青筋浮现,因愤怒而扭曲的神色吓得旁边的随从都忍不住惶恐胆颤。 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从小捧在手心里悉心疼爱的女儿,就因为景家这个最小的嫡女成为了全京城乃至整个大蜀国的笑话! 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啊! 落狱不说,还从高贵的皇子妃贬为低贱的妾氏…… 景家这个小嫡女,把他女儿害得如此之惨,而今却还当着他的面极尽羞辱他们父女,这笔仇他势必要倾尽全力报复回来! 马车上。 景玓透过小窗瞧了一眼那快要被气爆炸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身旁传来含笑的调侃声,“你这般羞辱他,就不怕他发狠对付你?” 景玓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羞辱他?” “但本王可没你羞辱得这般狠!”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不管是明着还是暗地里我们侯府和他丞相府都是势不两立,羞辱得轻与重有什么区别?难道我少说两句他就会放过我?相反的,我若卑微胆怯,只怕他们屁股撅得更高。既然横竖都是斗,那就别留情,成王败寇各凭本事!” 夏炎雳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凌厉发狠的样子。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