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
一同进屋的田淑珍压低声音问。
蒋文英点点头。
毕竟二十来年的老狗。
甭说动物知不知道大限将至,就是人也能瞧出来几分,老太太前几天就说大黄该是时候了。
想了想,蒋文英放下小毯子,拿出崭新的一尺布料。
出了门又进灶房摸出两个鸡蛋,打散了放碗里去。
我牙全掉光拉,把一碗鸡蛋吃得蛋沫横飞。
聂海生跟聂卫平搬着凳子坐到幺妹身边,摸了摸我,会心一笑,叨叨若不是当年大我带路,老聂家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跟芽芽结缘。
兄弟两的媳妇也聚拢了过来,都故意跟芽芽挨得近近的坐来安抚她。
聚拢的老聂家人越来越多,仿佛商量好了送我最后一程。
我看到芽芽的眼眸里有亮闪闪的泪光。
其实不必如此。
今天有相当凉爽的风
有让我很舒服的阳光
一起生活过的老聂家都在场
我看护了一辈子的芽芽搂着我,她身边是能够携手一生的伴侣
阖家欢乐的时刻,真不错。
聂老太曾经说过,上辈子活到六十岁前的继续投胎做人,活到六十岁以后投胎做动物。
像我这种投胎千千万万次还是做狗子的情况估摸着老太太也不知道咋回事。
更不知道下次睁眼我是个啥。
总之一句话:
做狗,我最专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