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李永刚到向阳村村委会反映黄茉莉的问题时,那个极其热情地给李永刚端茶搬椅子的女会计。
她也算是半个军属,要不然怎么会对李永刚格外的热情。
前年,郑海涛这个义务兵退伍了,退伍后,是赵副政委安排他当了陆战师家属院管理办主任的。
这样的关系,郑海涛对老首长说话随意,而老首长对他也不客气。
赵副政委发了一通火之后,让调查组的一位女干部把陆战师家属院三名家属联名举报刘俊慧以擅自给家属们查体为由收取钱物的整整十页纸的信拿给郑海涛看。
“小郑,你自己看吧!看看这上面的内容,为什么和你小子讲的刘俊慧的情况有着天壤之别!”
郑海涛接过告状信,一页页地看起来。
管理办主任郑海涛,这位平日里备受陆战师家属院广大家属尊敬的人物,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此刻却面色凝重了。
告状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刺疼了郑海涛的心头!
他的脸上,渐渐地不再是由于刚才说了刘俊慧的情况之后受到赵副政委严厉批评而懊悔和自责的神情,而是变成了越来越大的愤怒!
他的整张脸上,如同燃烧起炽烈的熊熊怒火!
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另外四名工作员,两男两女,都不敢吱声,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郑海涛感到既愤怒又无奈。
他深知,自己一个小小的管理办主任,无论如何是说服不了自己的老首长赵副政委的。
他的心里还有点自责,觉得一开始自己赞扬刘俊慧,不但解脱不了刘俊慧,反而极有可能恰恰给刘俊慧带来更大的麻烦。
郑海涛看完了告状信,把它递回那位女干部。
然后,郑海涛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对赵副政委。
规规矩矩地,他给赵副政委行了个军礼。
“老首长,您对我五年的教育和培养,我终生不忘!您让我担任陆战师家属院管理办主任,我须臾不敢懈殆!
老首长,您看看管理办公室墙上挂满的锦旗,这都是家属们送来的。
这些锦旗,就是我和管理办所有人员没日没夜为广大家属们服务的结果。
老首长,如果因为我工作上有重大失误,哪怕您撤了我的管理办主任的职务,我毫无怨言。
但是,您如果因为我支持刘俊慧免费给军嫂们查体撤了我的职,我死不瞑目! ”
死不瞑目!
这四个字真是够重了。
包括赵副政委在内,工作组成员在内,管理办那四个职员在内,全都一愣。
不过,赵副政委愣过之后,目光烈烈地盯视着郑海涛。
“怎么,郑海涛,告状信上写的,你小子不认可?”
郑海涛果断地摇摇头,“老首长,对您,我不能说假话,告状信上写的那些东西,我真的不认可!”
“为什么?”
“老首长,您不知道,写告状信的张荐花、吕源莲和冯海英这三个人,是家属院里的三个八卦大王!
特别是张荐花,她是八卦大王之首,她简直就是一个搅屎棍!”
赵副政委听了,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这三个家属,他都认识。
吕源莲的丈夫是第一大队副大队长张剑鸣,张荐花的丈夫是第一大队第一中队中队长王顺福,冯海英的丈夫是第一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西门六。
相国栋在战场上牺牲后,张剑鸣、王顺福、西门六这三个人,都想当陆战师第一大队的大队长。
他们三人都找过赵副政委。
结果呢,比这三个人年轻十多岁的李永刚当了大队长。
你想,这三个人能服气吗?
李永刚上任后,他们三人陆陆续续地都向赵副政委反应了李永刚的一大堆问题。
“李永刚上任后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全都放在小家庭生活上了,他一上任,不去开展工作,而是把主要时间和精力放在装修自家房子上了!”
“李永刚经常私自开着军车到698医院里照顾他老娘!”
“李永刚和他未婚妻刘俊慧还没有领证,就和刘俊慧离不开了,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
“李永刚纵容未婚妻刘俊慧以给家属院军嫂们透示查体为名,大肆收取金钱和贵重礼物!”
……
赵副政委的心里装着那三个人反映的李永刚的问题,此刻联想刚才一见面郑海涛就给刘俊慧大唱赞歌。
这会儿郑海涛又说张剑鸣、王顺福、西门六这三个人的妻子是八卦大王,还说王顺福的妻子张荐花是搅屎棍。
郑海涛和李永刚、刘俊慧两口子是不是建立了特殊关系啊!
这样一想,赵副政委又火了,眼睛火刺刺的盯视着郑海涛。
“郑海涛,你给我听着!
你的立场和态度有问题!
你现在需要改变立场,端正态度!
好吧,你立即派人把张荐花、吕源莲、冯海英这三个军队家属叫来,我倒要当面看看,她们是怎么八卦刘俊慧的!
特别是张荐花,她又是怎样当搅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