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手间。”梁素梅向卫知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出了包间。
金逸阁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梁素梅路过一间包间时,不经意间从门缝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余灵。只见包间内,一群男人围坐在餐桌前,个个神色张扬。其中一个男人满脸通红,正紧紧搂着余灵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将一杯酒强行灌到她嘴里。余灵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脸上写满了抗拒,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又怎能抵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呢?其他宾客们看着余灵把酒喝了下去,纷纷拍手叫好,那嘈杂的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
梁素梅心中思忖,余灵曾说过,她来京城探亲是因为亲戚说有个好工作要给她安排,难不成这个好工作就是陪酒?这里面必定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品匆匆走来。梁素梅眼珠一转,假装是包间的客人,伸手接过餐盘,微笑着说道:“我来吧,你去忙。”
“这怎么行,您是客人,还是我来吧。”服务员面露难色,显得有些为难。
梁素梅微微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里面在谈些商业机密,外人不便听。”
服务员听了这话,这才把餐盘交给梁素梅。
梁素梅缓步进了包间,一眼就看到余灵在一个男人怀里挣扎。她秀眉微蹙,心地涌起怜惜,手中动作稳如老狗,把菜品一一放到桌子上,又拿起酒壶,依次为众人斟满酒。当走到余灵的位置时,梁素梅的脚下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哎呀”一声,一不小心跌倒在余灵身上。酒壶中的酒顿时倾泻而出,一大半都洒在了余灵的衣服上,湿漉漉一片斑驳。
梁素梅连忙弯腰道歉:“女士,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余灵抬眼一看,目光与梁素梅对视,心中一阵惊喜,眼里流露出期待,梁素梅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
“你怎么做事的?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其中一个顾客呵斥道。
梁素梅赶忙赔不是:“是我没看清路,各位别生气,我个人赔偿您这桌一瓶牟台酒,您看可以吗?”
桌上的人一听是“牟台酒”,气顿时消了一半,但有些人不相信,讽刺道:“你一个服务员,工资才多少钱?你能买得起吗?不会是先说大话哄住我们,待会儿再悄悄逃走吧?”
“领导,这是哪里的话,金逸阁的工作是多少人想干都干不了的,我有这份工作不容易,我要是逃走了,工作还干不干啊?”梁素梅说。
“好,那你现在去给我们把酒取来,这事就算了。”一位宾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即向身旁人低语:“你去,跟着她。”
梁素梅和跟随的人来到酒品区,那人选了一瓶满意的牟台,和收银员说:“账算她的。”说完便走了。
梁素梅结了账,等那人进了包间后,又从空间商场拿出一瓶同样的牟台给酒品区还了回去,“抱歉同志,我朋友喝醉了,刚刚那瓶酒退给您。”
收银员知道一瓶牟台酒都能赶上一桌饭钱,甚至是饭费的几倍,退酒也属正常。她检查了一下酒没开封,便把钱退给了梁素梅。
梁素梅返回包间,走到余灵面前,殷勤地弯腰说道:“女士,您衣服湿了,我带您去洗手间用吹风机吹干吧,现在是秋天,一会儿出门受了凉感冒,就不好了。”
余灵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那男人油腻地用手掌在余灵的衣服湿处摸了摸,开口道:“宝贝,那你去吹吹吧。”
梁素梅和余灵向卫生间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但两人进了女厕后,那男人便止住了脚步,余灵和梁素梅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余灵一把搂住梁素梅哭了起来。
“余灵,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亲戚给你安排工作吗?”梁素梅赶忙问道。
“我上了我舅舅的当,说是我舅舅,其实是远房的。他是京城衣帽厂的销售员,一开始我以为是进衣帽厂工作,谁想到,我一来他就说要给我安排的工作有人占了,还说我一个农村丫头在城里干啥都比回农村强,他拉我陪酒,陪百货的采购吃饭。”余灵边哭边说。
“跟着咱们的是你舅舅?”梁素梅问道。
余灵点点头。
“那你想回去吗?”梁素梅又问。
余灵迷茫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爸爸做木工时压断了腿,家里现在就妈妈一个人种田,他们还等着我赚钱回去。”
上次梁素梅和余灵一起从人贩子窝里逃出来也算是缘分,这次余灵逃出狼窝又进了虎穴,梁素梅说什么都要解救她。
梁素梅考虑了一下,亮明身份:“我是宁溪县豆制品厂的生产主管,现在刚在京城成立了办事处,我可以让厂子开具一个介绍信,证明你是京城办事处的销售员,到时候你就踏踏实实的在京城这边上班,你看行吗?”
“真的?”余灵不敢相信,每次她遇到梁素梅都能化险为夷,梁素梅就像她的幸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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