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邓九九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明显的不安。
卫知的回应却异常冷淡,仿佛他根本不在乎似的:“好了,你先出去吧。”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其中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梁素梅敏锐地察觉到了邓九九对卫知的特殊关注,不禁心生疑虑——难道刚才那杯水是邓九九怀疑自己抢她心上人而故意洒的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看来以后跟邓九九打交道的时候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才行。
这时,朱迪却满不在乎地插话道:“哎呀,卫知你也别太生气啦,邓九九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嘛。而且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命,不就是一幅画吗,大不了重新画一张呗,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邓九九在一旁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方才听到卫知提到了“建筑稿”这个词,难不成自己原本打算弄湿的竟然是卫知自己的东西?怪不得他会如此紧张呢。
然而,梁素梅却用坚定的语气反驳朱迪:“这张稿子是不重要,但又很重要!说它不重要,是因为它并不值钱;说它重要,那是因为我必须得尽快完成才行!”
邓九九被梁素梅的言语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份建筑稿件怎么可能出自这个看似普通的村妇之手?在她看来,梁素梅只是一个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的农村姑娘,恐怕连“建筑稿”这三个字都没听说过,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她不是田洼村村民?邓九九心中充满了疑惑。
朱迪也对梁素梅的农村身份产生了怀疑,但仔细观察她的衣着打扮,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典型的农村人形象。
“你……你真的是田洼村的村民吗?”朱迪试探性地问道。
梁素梅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种淡然的表情。
朱迪拿起梁素梅绘制的图纸,只见上面线条流畅、名词专业,一眼望去便知是出自高手之手。即便是建筑专业的学生,也未必能够画出如此精细的图纸。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梁素梅的作品,于是转头看向卫知问:“这是不是你帮她画的?”
卫知从朱迪手中夺过画纸,生怕它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骄傲的神色,说道:“这是我面前这位天才的作品!”
“天才!”邓九九难以置信,如此赞美之词竟然会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出,她重新审视着梁素梅,这个女人凭借会画图就想当自己的对手吗?
众人离去后,梁素梅重新投入到绘图的世界中。对于知青点这些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决定置身事外。毕竟,她的腿伤痊愈后,便会离开此地回到村里,至于报恩她当然会记得。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参考图,梁素梅小心翼翼地勾勒着线条,调整着角度,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和完善,一幅令她心满意足的完美作品终于呈现在眼前。
梁素梅轻轻舒了口气,将垫纸板放在一旁,安心地躺下。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下来,知青们也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素梅,你看谁来了。”沈大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梁素梅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妈妈罗金秋和妹妹梁素玲!
梁素梅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但当她试图坐起身来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使她不得不重新躺下。
罗金秋快步走到床前,焦急地看着女儿那条被纱布裹着的受伤的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素梅,你的腿……”
梁素玲挨近炕沿,满脸自责地说:“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玩和梁旺玩捉迷藏。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摔下山崖……”说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在来的路上,沈大伯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罗金秋母女。罗金秋反应过来,是梁晴和梁旺故意设局,导致了女儿的不幸。她懊悔不已,恨自己太过软弱无能,竟然让妯娌一家如此欺负自己的女儿们。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变得坚硬起来,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罗金秋和梁素玲跟家里打好招呼,晚上会留在知青点陪着女儿过夜,等第二天再回去劳作。梁老太本来想让她们今晚就赶紧回去,说是不能耽误明天早上做早饭,毕竟自己还要早起去参加学习班呢!然而,当罗金秋得知女儿的腿竟然骨折了时,她毫不犹豫地坚决拒绝了梁老太的要求。梁老太原本还打算让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来,但此时此刻,看到女儿真实的伤势后,她立刻改变主意,决定违抗梁老太的命令。要知道,如果不是那位老太婆一直以来的纵容娇惯,妯娌的孩子又怎会狠毒到这个地步!
梁素梅暂住的房间狭小,窗户用纸糊着,白天若不敞开,屋内光线就显得有些黯淡。而现在,夜幕降临,窗子紧紧关闭,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在这个没有煤油灯的夜晚,人的表情是看不出来的,梁素梅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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