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秋依旧摇了摇头,心里不停地琢磨着,一定得有其他办法能弄到老母鸡,大不了就像男人那样去山上挖石头赚工资。宋雅芝瞧见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没得到妯娌的认同,满心的不满,撇了撇嘴,狠狠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嘟囔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她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而在院子门口一直眼巴巴地眺望、等待姐姐回来的梁素玲,一看到姐姐的身影出现,立马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着跑进了厨房,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然而,当她走进厨房时,却发现刚才还眉头舒展的妈妈此刻满脸忧愁。她好奇地问道:“妈,咋啦?”
罗金秋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在琢磨着到哪里才能给你姐姐弄一只老母鸡炖汤呢。”
梁素玲听了之后更加疑惑了,不解地问:“为啥要给姐姐炖老母鸡汤呀?”
罗金秋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傻孩子,你姐姐做证人,也得挨板子呀。”
梁素梅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了一下又跑出去。见到姐姐快到院门口了,赶紧拦住,踮起脚附在梁素梅耳朵边说:“姐,妈说你被打了,说要弄只老母鸡给你炖汤喝。”
梁素梅蹲下身,拉着妹妹的小手问:“是谁告诉妈我挨打了?”
梁素玲摇摇头。
梁素梅暗自思忖:妈妈不常出门,消息传得这么快,不是梁广川,那肯定是二叔那一家子。哼,他们真是见不得自己好。曾经自己唯唯诺诺的时候,总是被她们家当佣人呼来喝去地使唤。梁晴每次都会笑盈盈地对自己说:“素梅,我手腕疼,把衣服帮我洗一下。”“素梅,我做题没法中断,你去帮我倒杯水。”“素梅,我在教小旺读书,你去帮我把铅笔削一下。”诸如种种,数不胜数。现在自己有了反抗意识,二叔梁广利不仅想打自己,居然还想给自己的妈妈出难题搞老母鸡。生产队的老母鸡那可都是集体的、有数的,如果谁随随便便拎走一只,那就是侵吞集体财产,要被拉到村头捆在柱子上批判的。所以想要老母鸡,如果不用点非常手段,那是不可能搞到手的。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狡黠,悄悄地对妹妹说了几句话,便瘫软地曲着腿,用手拄着妹妹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进院门。
“妈~”梁素梅在院中呼喊。
罗金秋听到女儿的叫声后,心急如焚,急忙冲过去迎接。当她看到女儿那虚弱不堪的模样时,一阵慌乱,甚至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女儿,生怕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让她更加痛苦。她焦急万分地问:“闺女啊!你到底被打到哪里了?快告诉妈,回屋妈给你上药!”
“妈,您别问了,哎哟哟……”梁素梅一边呻吟着,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屁股,故意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此时,在屋子里听到动静的宋雅芝和梁晴也走了出来。她们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相视一笑,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情。
宋雅芝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对罗金秋说道:“大嫂,我之前跟您说什么来着?革委会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找革委会办事,不吃点苦头怎么行呢?”接着,她又压低声音,凑到罗金秋耳边说:“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给孩子弄只老母鸡好好补补身子吧。”说完,宋雅芝还不忘向梁素梅投去一个嘲弄的眼神。
梁素梅看向梁晴,眼神中充满好奇与疑惑,问道:“堂姐,你给李队长的纸条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呀?”
梁晴以为梁素梅在兴师问罪,故作一脸无辜地回答:“素梅,我也没写什么特别的!我只是简单告诉李队长,你跟江福真没什么关系而已。”
梁素梅看着她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个堂姐可真是会演戏呢!但表面上还是露出感激之色:“堂姐啊,这次可真是多亏有你帮忙了!要不是你,说不定我就要挨一顿毒打了。李队长看完你的纸条后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直接就免去了我的板子呢。”
站在一旁的罗金秋听到女儿并没有挨板子,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可心中不禁又产生一丝疑惑。她纳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想:既然没有挨打,那为什么现在是这副样子?难道是故意装出来的吗?于是她不解地开口询问:“闺女啊,那你这是咋回事儿?”
梁素梅连忙解释道:“妈,我是担心您在家里等得着急,所以一心只想快点赶回家来。可能是跑得太急了,不小心把脚给崴了,疼死我了……呜呜呜。”说着便假装哭泣起来。
“你都把妈吓坏了!”罗金秋深呼出一口气,似乎还心有余悸。
宋雅芝听说梁素梅并没有挨板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眼皮不停地跳动着,咬牙切齿。她转身回到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梁晴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当她听到“李队长看到你的纸条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这句话时,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李队长的笑容。那个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这个念头如同旋风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她坚信,当她与李队长对视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和缘分。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