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秋喂完生产队的猪,就像个勤劳的老黄牛一样继续回家准备早餐。宋雅芝和梁广利这俩家伙,每次都像两只冬眠刚醒的熊,非得等罗金秋的饭香飘到他们鼻子里,才慢悠悠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哎,这也算是梁家的独特传统了吧!
宋雅芝手里拎着两件衣服,瞅见罗金秋在厨房里正忙得团团转,不怀好意地开腔了:“大嫂啊,这几件衣服今天得麻烦你洗洗,洗完了给我熨熨。这件亚麻的,还是小旺他姑姑过年时送我的,穿上身那叫一个凉快!要不是弄脏了,我都不舍得换下来。就是这点不好,老爱起褶子,你可得给我好好熨熨啊!”
罗金秋心里虽然有点郁闷,但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说:“好,你放那儿吧,吃完饭我就去洗。”
梁广川听见这话也凑过来,也不顾弟媳妇在场就脱下他那两根带子的背心,淡淡的说:“金秋,正好你也把我的背心给洗洗!”然后又转头问大家:“还谁有要洗的衣服没?都拿出来给金秋,她顺便就给洗了!”
罗金秋一言不发地弓着身子,默默地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熟练而专注地切菜、炒菜、煮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别人交代她的任务就像一句句听不懂的经文在她的耳朵里穿梭,此刻的她好似一只提线木偶。自从她嫁入这个家以来,梁老太便不断向她灌输一种观念——作为大嫂,应该毫无怨言地承担起照顾全家人的责任。这种观念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深深地压在罗金秋的身上,善良且传统的她选择了顺从,将所有的委屈无奈与疲惫深埋心底。
梁素梅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怎么也想不到弟媳竟会趾高气扬地指挥大嫂去为自己洗衣服,而身为丈夫的那个人不仅不帮助自己的媳妇拒绝,甚至还表现出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模样!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让她遭受这般委屈和不公。
她怒气冲冲地从盆里挑出二婶和二叔的衣物,一股脑儿地甩到宋雅芝的怀中,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二婶,我妈吃完饭还要去生产队下田除草,恐怕没有空余时间为你洗衣服了!”
宋雅芝惊愕地凝视着梁素梅,她实在没想到平日里那个默不作声的侄女今天竟敢如此大胆地对她提出反对。然而,她并未将梁素梅的反对当回事,转而向梁广川抱怨道:“大哥,你看看素梅这孩子,是不是这次溺水之后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说话这么冲?我本来觉得大嫂做事细心周到,才麻烦她帮我洗衣服的。不像我,我手脚笨拙,这亚麻布要是让我来洗,一不小心就可能搓坏了。”
梁广川瞪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丝毫没有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应有的慈爱之情。他厉声呵斥道:“素梅,你发什么神经?你二婶可是你的长辈,你竟然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立刻给你二婶道歉!”
梁素梅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失望,她早已料到父亲会如此对待她。历经两世的她,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所谓的父亲对妻子和女儿的厌恶。在家庭纷争中,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站在母亲那一边,始终选择偏袒他人。
梁素梅愤怒地喊道:“爸,我二婶有手有脚,又不是残疾人,怎么就不能自己洗衣服了?更何况还有堂姐呢!堂姐是她亲女儿,哪有女儿不给妈洗衣服,反而是大嫂给弟媳妇洗衣服的道理?这像什么话?”
“怎么了怎么了?一大早吵什么呢?”梁广利听到争吵声一脸不悦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走进厨房。
“广利~”宋雅芝看到自己的丈夫,立刻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
“谁欺负你了?”梁广利搂着宋雅芝,眼神却瞥向一旁呆立的罗金秋,怒问道。
梁素梅扶着罗金秋,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梁广利。
“大哥,谁欺负我媳妇了?”梁广利见无人回应,转头问梁广川。
“广利啊,没人欺负雅芝,是素梅这孩子脑袋烧坏了一时冲动,说了两句让她二婶不高兴的话。”梁广川解释道。
梁广利一听,怒火中烧,上前就要扇梁素梅耳光。反正他大哥对这个女儿一直不喜欢,家里谁打梁素梅,他大哥也不会过问。梁素梅拉着罗金秋急忙躲闪,梁广利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门框上,“哎呦”一声,疼得他大叫起来。
梁素梅看到梁广利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两声。梁广利见状更是气愤,抬起脚想踹过去。梁素梅早有防备,拉着母亲迅速退出门外。梁广利一脚踢在了门槛上,“啊!嘶哈嘶哈”,他痛得直叫唤,再次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梁旺与村里的孩子们在外玩耍,而梁老太和其中孩子的奶奶则在院门口悠闲地聊着家常。突然,梁广利的嚎叫声传到了梁老太的耳朵里,她立即拉着孙子回来询问情况。
“广利,你这是怎么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不解。只见梁广利坐在门槛上,抱着脚痛苦地“嘶哈嘶哈”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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