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秋听着梁老太那毫无根据的诋毁之词,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头疯狂涌动。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痛与愤怒在心底交织缠绕。她紧紧咬住下唇,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嘴唇咬出血来,极力克制着内心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愤怒与深深的委屈。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与不甘,语气却依旧坚定有力,仿佛在这无尽的压迫中努力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妈,我为梁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您怎么能这样看我?”罗金秋深吸一口气,勇敢地直视着梁老太的眼睛,那目光中既有对过往付出的不甘,又有对不公待遇的反抗。“小玲那么晚还没回家,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担心?昨天晚上,我和小梅出去是去找她妹妹了。小玲昨天听您的话,去捡了一天的蘑菇。晚上回来的时候却连蘑菇带筐都被江财给抢去了,这是小玲唯一一次弄丢东西,还不是自己丢的,而是被人抢走的。家里别的东西都好好地放着呢,您怎么能因此就污蔑我的清白呢?”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有力的子弹,射向那不公平的评判。
梁老太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般。她万万没想到,曾经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的罗金秋,如今竟敢公然顶撞她。这简直超乎了她的想象,让她既震惊又愤怒。罗金秋,那个一直以来对她言听计从的人,如今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就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撑着她,让她有勇气挑战自己的权威。
梁老太不禁回想起过去,那时的罗金秋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目光,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她生气。而现在,罗金秋却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仿佛在宣告:“我不再怕你,我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这让梁老太感到十分不悦,她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挑战。在她心中,自己一直是正确的,是这个家的权威,而罗金秋的顶撞无疑是对她的极大不尊重。
宋雅芝看着罗金秋与梁老太之间的激烈冲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她一直以为罗金秋是那个任劳任怨、对家人言听计从的老好人,可今天,她竟然敢顶撞家中的权威——梁老太。这让她措手不及,心中暗自揣测:这还是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罗金秋吗?然而,宋雅芝并不认为罗金秋的这个改变能让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有所提升。她深知,梁老太才是家中的核心,她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即使罗金秋表现得再强硬,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连忙走上前去,搀扶着梁老太的胳膊,用手轻轻地为她拍着背部,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似乎是在为梁老太打抱不平。“大嫂啊,你看看你,怎么跟妈顶撞起来了呢?”宋雅芝说道,“妈本来就被你们气得够呛了,你还这样跟她对着干。家里的东西让小玲弄丢了,换做是谁都会生气的,妈说两句就说两句呗,你何必顶嘴呢?”
罗金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那如波涛般汹涌的波澜。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她早已对家里的每个人了如指掌。尤其是梁老太,那个一直喜欢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罗金秋心里清楚,自己无法像宋雅芝那样巧舌如簧,甜言蜜语随口就来,这也使得梁老太经常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罗金秋并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让人看笑话。她明白,这样的纷争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困扰。于是,她决定再次委曲求全,尽管心里有着万般的不甘和委屈。她走到梁老太的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而诚恳:“妈,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小心顶撞了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背篓被抢去,是小玲的错,她没能护住它。您也知道,江财他爸是生产队的会计,他要走的东西,我们确实没法再要回来。妈,您放心,我这就去捡树条,再编一个背篓出来。”
梁老太对罗金秋的不满,可不仅仅是因为罗金秋那张不擅长说甜言蜜语的嘴。更为关键的是,罗金秋嫁入这个家这么多年,却只生了两个女儿,这在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乡村里,无疑是让梁老太在村里的老姐妹面前颜面尽失。此刻,她看着罗金秋,眼神中满是嫌恶与不屑,冷哼一声,对站在罗金秋身边的孙女小玲厉声命令道:“今天的饭你就别吃了,去外面门口站着看门,家里再丢东西,我就拿你是问!”然后又转向罗金秋,语气冰冷地说:“背篓今天编不完,不许吃饭。”
宋雅芝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不满。她清楚,如果罗金秋忙着编背篓,那么午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心想,老太太至少应该先让她烧完午饭再编背篓吧。于是,她心生一计,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问梁老太:“妈,你中午想吃啥?我提前准备一下。”
梁老太沉思了片刻,回答说:“就吃蒸红薯吧。”在这个年月,除了红薯和棒子面,白面和大米都是稀罕物,只有过年才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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