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其睿今天过来倒没有其它事情,万寿节马上就要到了,这件差事应该礼部置办,前些天太后在皇帝面前说情,让萧其睿拿下了这个差事。
有些事情,他想来找皇帝请示请示。
除此之外,他更想看看皇帝和萧承冀会产生什么样的冲突。
在萧承冀离开之前,建兴帝想着秦王妃有孕一事,心中欣喜异常。
他早就想立萧承冀为太子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倘若秦王妃生下世子,太后和群臣再想阻拦就不容易了。
而后建兴帝又想起萧承冀方才的话,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和愧疚。这孩子行事坦荡赤诚,反而显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多疑善变。
古光亮从外面过来通报消息:“皇上,七皇子殿下来了。”
建兴帝让他进来了。
萧其睿进来之后,发现建兴帝的脸色也不大好,想来是因为刚刚与萧承冀起冲突的缘故。
他先把该汇报的事情说了,而后贴心的道:“父皇心情不好?”
建兴帝怔了怔,老七久不关心他,今天倒是有心。
萧其睿看建兴帝的表情,瞬间以为自己猜对了他的心事,便接着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儿臣看到了三哥。三哥见儿臣过来,大动肝火,质问是不是儿臣在您面前讲马啸的不好,把马啸赶出了京城。”
建兴帝心中冷笑,觉得有意思,便不动声色,让他接着往下讲。
萧其睿道:“儿臣身为三哥的弟弟,被兄长误会责骂倒是无妨,就怕三哥对父皇无礼,伤了父皇的心。”
建兴帝本就厌恶在自己跟前耍心机的人,听了萧其睿一番话更是反感:“你想多了,你三哥从不在朕面前说你们兄弟几个的任何坏话。”
萧其睿脸色一白。
建兴帝冷冷的道:“老七,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下去吧。”
萧其睿浑身发冷,慢慢从殿中退了出去。
建兴帝把古光亮叫过来,让他问问门口那几个太监,秦王和七皇子见面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不多时古光亮就过来了:“没什么,两位殿下见面打了个招呼,秦王殿下便走了。”
建兴帝心中更加恼怒,一把掀翻了桌上茶水:“老七真以为朕聋了瞎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古光亮和其它太监宫女吓得赶紧跪下。
萧其睿觉得自己就是抹了白鼻子在戏台上又蹦又跳的丑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出了宫门之后,他便看见萧承冀的马车。
马车帘子被一把墨色洒金的折扇挑开,兴文上前听萧承冀吩咐了几句什么话。
紧接着兴文走到了萧其睿的跟前:“七爷,我们殿下让奴才转给您几句话。”
萧其睿道:“说。”
“我们殿下说,再发现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秦王府周边刺探消息,回头就把他们几个的脑袋送给七爷了。”
到了这个时候,萧其睿终于明白自己落了萧承冀的算计之中。
萧承冀和萧嘉善截然不同,他的每一步路,都不按常理。
萧其睿脸色冷寒:“知道了。”
对面又来了车马,这是邵家的马车,听说秦王在这边,一名身形清瘦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下来拜见。
今天邵家大爷和夫人岑氏回了京城,中午的时候邵家大爷便进宫去见皇帝了。
岑夫人进京之前就收到了秦王的书信,知晓此行的缘故。
她吩咐媳妇儿和侄媳妇儿将随行人员和东西安置好,才坐下歇了歇,便让邵隽良去王府请秦王妃过来。
邵隽良犹豫着道:“母亲,本该我们去王府拜访王妃才对,您请王妃过来,是不是不大妥当?”
岑夫人扫了他一眼:“我让你去,你就过去。”
等了一个时辰,秦王妃那边的人马才终于来了。
两年未见,岑夫人养尊处优,倒是和从前没有什么差别。
颜谕长高了许多,整个人亭亭玉立,之前她五官还没长开,如今又多了几分风姿。
一看到颜谕进来,岑夫人便站了起来,想上前去拉颜谕的手。
骆氏轻轻按了一下岑夫人的手臂,岑夫人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带着众人对颜谕行了一礼。
颜谕上前扶着岑夫人起身:“舅妈快起来,都是自家人,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如何受得起。”
岑夫人听着听着,鼻头便有些酸:“姑娘在京城过得可好?”
两人坐下来说了一会儿话,颜谕问了问老夫人和二舅妈三舅妈的事情。
岑夫人道:“姑娘不必担心,老夫人一切都好,身子骨很硬朗,来之前她还念叨着您和王爷,整日感激您和王爷垂怜照顾。去年老夫人在一个高僧手中求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特意让我带来。”
说着岑夫人让身边的丫鬟拿出了一个整块水玉雕刻的盒子,打开盒子之后,里面一串流光溢彩晶莹璀璨的一百零八颗佛珠。
颜谕眼圈儿有些红了,双手接过戴在了自己的腕子上。
岑夫人又道:“你两位舅妈也好,她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姑娘,还托我问候一番。”
次日郑太后才听说了颜谕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