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萧承冀没让颜谕立刻出去午睡,怕她吃多了积食,就陪着她出去走走。
这边的几座行宫是建在去匡天围场的路上,因为气候和位置的缘故,没有京城旁边其它行宫那么精致。
好在益珠行宫有一个挺大的湖,还是罕见的天然湖,不是人工挖的,要是前几个月来,那时候鸟还没南迁,能看到不少漂亮的天鹅白鹤在水边嬉戏,湖水滋养给整座行宫多少添了几分柔意。
萧承冀只想和颜谕在一起,便没让丫鬟嬷嬷跟着,只让兴文一人跟在不远处。
颜谕有午睡的习惯,午后被太阳一照,她还是昏昏欲睡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萧承冀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个亭子,颜谕去亭子里歇脚:“有点冷了。”
萧承冀脱下自己的外衣给颜谕披上,但他的外衣太大了,穿在颜谕的身上袍子下端会垂在地上弄脏。
萧承冀让兴文折回去给王妃拿件披风过来:“先别走了,在这里坐坐,衣服别脱。”
颜谕抬眸道:“是不是明天离开晚上就到了?天天坐马车已经腻了。”
“快到了。”萧承冀道,“有空本王骑马带你去各处看看。”
两人坐在一起说着话,不远处的萧嘉善蓦然停下了脚步。
看到这个场景后,萧嘉善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气得两眼烧火,恨不得一刀把萧承冀给捅死。
上次卫如萱和郑舒卖官的事情一出,郑舒顶了所有的罪,皇后不想一下子折损两个人,便护住卫如萱,让她轻飘飘的逃过了一劫。
因为这件事,萧嘉善本就糟糕的名声变得更加糟糕。
他确实后悔了。
当初如果没违背和温家的婚约,他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石良一看自己主子停下来,就知道情势不太妙。
果不其然,萧嘉善一脸扭曲的看向萧承冀,眸中带着浓重的恨火。
生下来从有记忆开始,萧嘉善就知道萧承冀是自己的拦路虎,只要有萧承冀在,父皇看都不看他一眼。
石良低声道:“殿下,咱们回去吧。”
萧嘉善踹开石良,直接走到了前面,皮笑肉不笑道:“三哥,三嫂。”
萧承冀面色一冷:“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过来打个招呼。”萧嘉善看向了颜谕,含笑道,“三嫂最近还好?上次见你还是在三哥出京办差那段时间,自从三哥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他这番话故意往暧昧的方向去转,颜谕心中存着几分气,没和他拐弯抹角:“这里没有旁人,五爷是什么意思?倒不如有话直说,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存心败坏我的名声?”
萧嘉善未想到她讲话这么坦率,一时怔住了,又心虚又愧疚:“我、我开个玩笑,没想伤你名声。”——他只是想激怒萧承冀而已。
“但我不是能开玩笑的人。”颜谕道,“三爷,您留下来和五爷说说话吧,随便你们怎么说,我回去了。”
这边兴文拿着一件月白缎宝相花纹的披风过来,给颜谕围了上去。
颜谕头也不回的离开,兴文和萧承冀对了个眼色,赶紧跟上了颜谕。
萧嘉善心里一片灰暗,他不想承认自己这二十年以来活得很失败,但事实就是他做什么都不成功。
萧承冀冷笑道:“萧嘉善,当初娶卫氏是你自己选的,污蔑温氏克父克夫的话也是你说的,你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不,不是,”萧嘉善道,“倘若卫氏检点一些,不主动勾引我,我才不会——”
萧承冀嘲讽的看着他:“是,你清清白白守身如玉,全都是卫氏不检点,她把你绑起来灌药,强迫你接受。”
萧嘉善脸色涨红:“我——”
“以后离我的女人远一点。”萧承冀语气骤然变冷,“不然我早晚会杀了你。”
萧嘉善又气又恼:“你的?和她订下十多年婚约的人分明是我!如果没有你,就算有一百个卫氏从中作梗,她也只能嫁给我。”
平时萧嘉善有点怕萧承冀,一直避免和萧承冀正面冲突,今天却再也忍不住,一步一步向前:“凭什么啊?凭什么你生下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有什么好,凭什么父皇只看你一人?你从小挡我的路,如今又抢了我的未婚妻,凭什么你过得这么好?”
萧承冀讨厌别人离自己这么近,一把推开他:“那我母妃呢?我大哥呢?他们都是被谁害死的?我挡了你的路,谁又挡了我的路?”
萧嘉善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你——”
萧承冀道:“萧嘉善,你就是一个被惯坏的蠢货,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就怨天尤人,从没想过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
萧嘉善手背上青筋暴起,两眼通红。
过了一会儿,萧嘉善才道:“但这些年来,你的王妃日思夜想的人一定是我,她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夫,从小到大都有人提醒她这一事实。我就不信,她的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萧承冀嗤笑:“可能吧,她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可能从小就想你,把你当成良人,盼着早点嫁给你有个家。直到进京后,你与兄长的未婚妻私通,退了她的婚事,还污蔑她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