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顾府的院子,顾箫箫特意留意了府院中的侍卫,比她出嫁前至少多了一大半。
她的父亲母亲就是这样,永远信任她,哪怕不知道其中原由,只为了让她安心。
母亲正在前厅院子等着,这都入春了她隐隐还有些咳嗽,十几年的老毛病,一入冬就犯,四五月份才会好。
母女许久未见聊的正开心,碧芸带穆子青赶到了。
“箫箫,娘都多久的老毛病了,何必麻烦你表哥跑一趟。”容纤华拉着顾箫箫的手不舍得放开,一边说一边朝主院去。
顾箫箫撒娇道:“娘!”
“姑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子青不觉得麻烦,一会还需要姑母躺下静下心,子青好为姑母诊脉。”穆子青与两人并肩而行。
顾生平带着两个小娃娃跟在后面,碧芸在一旁逗着两个小家伙。
梁嬷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挤在中间,跟在顾箫箫身后侧。
进入卧房时,顾生平怕里面人太多,主动没有跟进去。
偏梁嬷嬷抬着一张不耐烦的脸,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顾琦儿轻轻侧目打量着她,眉头一皱,唤了一声:“老婆婆。”
梁嬷嬷下意识的停下回头,后又觉得不对,不满道:“你叫谁老婆婆?”
“我哥哥当然是叫你呀老婆婆。”顾芷儿小小一只被碧芸牵着手,奶声奶气的忽闪着大眼睛。
正是纯真无邪的年龄,哪有什么怀心事,不过是看到什么说什么罢了。
梁嬷嬷一听两手一叠耷拉着:“老奴是平南王妃身边的嬷嬷,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婆子,就是世子,世子妃见到老奴都得尊称一声嬷嬷。”
顾琦儿翻眼瞧着她:“老婆婆,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姐姐,你是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梁嬷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孩子跟听不懂话似的,想说难听的,旁边站着的那位,她没主子的命令又不能轻易得罪。
“老婆婆原来没事做啊,那我们去抓鱼吧!”顾芷儿想着抓鱼,开心的晃着碧芸的手。
碧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顾箫箫出来关门,正好听到,她一手扶着门,娇宠的对妹妹道:“现在天还冷,你要是想玩让梁嬷嬷帮你抓,梁嬷嬷可厉害了,她什么都会!”
“真的吗?老婆婆我们去抓鱼吧,可好玩了!”
顾芷儿松开碧芸的手,一把抱住梁嬷嬷的腿,碧芸也上前拉着梁嬷嬷的袖子:“走吧嬷嬷,可好玩了!”
“老奴不去,老奴还要守着世子妃!”梁嬷嬷跟头牛似的拉不动。
顾琦儿见了忙上去帮忙:“老婆婆别拘谨,我们后院池子可好玩了,你肯定没见过。”
琦儿年龄不大,但高子不低,五岁就跟着练武师傅学习,如今跟恶人过招是不行,但一身的好力气不是白练的。
没几下就帮着将人拉到了房檐下。
梁嬷嬷嚎得跟头待宰的牛一样:“老奴不去,老奴不会抓鱼,老奴是平南王妃的人,你们敢让我给你们抓鱼!”
“婆婆叫的好生难听,大不了抓了鱼做熟了吃,让你多吃点好了。”顾琦儿不耐烦的捂着一只耳朵。
“你们顾家真是好生无礼,我回去定要禀报给王妃……”
梁嬷嬷的嚎叫声越来越远。
屋子里穆子青给容纤华扎上针灸,与顾箫箫在外间谈论关于北王妃得了疯病的事。
去北王府出诊,穆子青并没有去,但他有听同僚讲起过此事。
北王妃如今被关在北王府的柴房里,见人就砸,时不时的尖叫嚎哭亦或是仰天大笑。
去替她诊治的太医,也是趁着府卫将她打晕之后诊的脉,其脉象起伏不定,内力燥热难安以至抓狂。
“春日宴上北王说北王妃曾被太医诊出癔症,表哥可否知晓此事?”顾箫箫绝不相信好好的人说疯就疯。
说北王妃胆小,这话估计没几个人能信,从前北王被调到通州治水患,那时北王府还比较没落,府里侍卫少,一日府中进了贼,北王妃硬是徒手将贼人抓了起来。
传闻,当时的官差去提人时,看到贼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北王妃与贼人撕扯也只是头发凌乱了些。
穆子青摇头:“并未听闻,昨日夜里我当值,后半夜曾见负责北王府案牍的何太医,偷偷摸摸地去案牍库。”
“现在想来应当与此事有关。”
“北王妃若不是存有旧疾,突然发狂或许与服用了什么药物有关。”
顾箫箫细细琢磨:“这件事绝对不是北王妃旧疾复发这么简单,说到发疯”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周家府上曾有一个姨娘,当年也是得了疯病,这件事过去至少已有十年,当时的周家进京不久,官职也不起眼,若是要查当年的案牍,是否可以查到?”
都是得的疯病,都和姓周的有关,或许这件事可以串起来查。
穆子青想了片刻沉了口气:“十年前的案牍只有经过太医院才会有存档,当年周家官小,得病的又是一个姨娘,我估摸着他们不会请太医过府。”
“箫箫,你可知你在做什么?”穆子青话锋突转眉头皱的极深。
虽说他这个表哥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