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今天是工作日,也许是这个原因,外科只有她一个患者。
吴哥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拍照了,正打算跟着黎宁一起去问诊,就被诊疗室门口的小护士拦住了,“抱歉,只能患者一个人进去。”
吴哥有些不悦,“凭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科室,我是她同事,要陪她进去检查身体的。”
护士摇了摇头,她机械的微笑道;“抱歉,医院的规矩,身体健全的患者只能一个人进去问诊。”
吴哥还想说什么,黎宁就看了一眼他,“算了,出来再拍也是一样的。”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挣钱,暂时不想和公司闹僵,因此对于吴哥的要求她还算配合,“一会可以拍个医院的外景和诊断证明,这应该是可以交差的吧?”
吴哥犹豫了一下,“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护士微笑着推开问诊室的门“请进。”
门被推开后黎宁才发现这间诊室的光线很暗,窗帘被拉上了,光线透不进来,屋子里只打了个瓦数不强的灯,勉强能看得清环境。
身后的门被关上,黎宁顿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您好,医生。”
原本在看着手里文件的医生抬起头,屋内的光线太暗了,但仅看眼部轮廓,就知道他的长相很好,口罩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的眼神温和,不知道为什么,黎宁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些许的红色,又好像是错觉。
这么盯着人的眼睛不太礼貌,她把问诊单子放到桌子上,“医生你好,我想检查一下身体。”
“抱歉。”医生率先道了歉,“刚刚看病例看得入迷了,为什么要检查身体,哪里受伤了吗?”
黎宁顿了一下,简单的把昨天被绑架了的事情说了一遍,医生惋惜的叹息,“可怜的女孩,那真是不幸。”
他站起身,似乎是终于发现了屋内的光线实在是过暗,又开了一盏小灯,不过作用不大,好在黎宁终于能看清他了。
他的眼窝深邃,额发自然垂落,昏暗的光线为他增添了一丝柔和感。
黎宁看着他抬手拿起了一次性的医用手套,他的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看不出品牌的银色腕表点缀在手腕上。
黎宁无端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她舔了舔唇,“那个...医生,要给我开些检查吗?”
“躺在帘子后面的床上。”
不容置喙的声音像是命令,黎宁顿了一下,站起身乖巧的拉开帘子,躺在了铺着一次性消毒垫的床上,“我躺好了医生。”
“嗯。”
医生抬脚走了过来,他挤出酒精凝胶,用带着手套的手缓慢揉搓进行消毒,随着他的走近,黎宁看到了他胸前上的牌子。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闻臻。
“那个...闻医生,我们现在要检查什么?”
闻臻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拿出医用的打光灯,低语道:“别动。”
黎宁当真就不动了,他先是看了黎宁的眼睛,虽然带着手套,但黎宁能感受到他的手是冰凉的,加上眼睛被光线刺激,不可抑制的流下了一滴生理眼泪。
闻臻顿了下,抽了张纸给她,黎宁道了谢,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
肚子被轻轻按了按,闻臻柔和的声音响起,“这里疼吗?”
黎宁摇摇头,“没有感觉。”
她话落,那只冰凉,足以激起一身冷意的手又缓缓下移,“这里呢?”
“不疼的。”
黎宁觉得不太对劲,她想坐起身,“医生,你就给我开个证明就行,我知道自己没有问题。”
“讳疾忌医可不行。”闻臻轻笑,“要是没检查好你的身体可是我的责任。”
话都这么说了,黎宁也只好躺了下来。
这场检查也就用了十分钟,但黎宁却觉得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闻臻虽然语气柔和,看诊的时候也足够认真,但此刻的氛围让黎宁觉得自己不是在看病,而是在接受审讯。
尤其是那双冰凉,且游走在身上的手,让她觉得闻臻是在评估一个待宰的羔羊有没有资格进入屠宰场。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闻医生诡异的看诊方式真的不会被投诉吗。
黎宁出神了一会,直到感觉手臂一紧,带有弹力的压血带绑在了手臂上。
见闻臻拆开采血针的袋子,她犹疑的问,“闻医生,我应该不需要抽血吧。”
“验一下,以防万一。”
黎宁有些抗拒,但还是选择听医生的话采了血,尖锐的针头插入血管之中,血液顺着细细的管子流入采血袋里。
黎宁看了一眼,一百毫升的采血袋,全都装满了。
针头被抽出,一颗血珠涌了出来,拿着棉签的闻臻定定的看着那颗血珠,黎宁出声提醒,“医生,棉签。”
闻臻回过神,他抬手将棉签按压在血珠出现的位置,那颗艳红的血珠被棉签吸收,棉签的一端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黎宁从小床上坐起身,似乎是再也受不住这种气氛,主动问道:“闻医生,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闻臻点头,他示意黎宁将按压针口的棉签递给自己,然后抬手撕开一张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