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黎宁的威胁起效,燕危答应了这件事,黎宁接过风月楼掌柜的递给她的银子时,脸上得意的笑骗不了人。
她虽然有些对不起燕危,但心中有一抹微小的成就感,既把燕危送了进去,又平白得了二十五两银子,黎宁尽量忽略掉燕危复杂的神色,拿着银子离开了。
说来也巧,燕危被分配到了柳音住过的房间,房间内有了些灰尘,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燕危能发觉这是柳音的房间,完全是因为房间内挂名字的牌子还没有被摘掉。
倒是掌柜的看到这名牌面色不愉,他口中直说晦气,摘了牌子就扔给了路过的小厮,“把这块牌子给我烧了,去去去。”
他扭着腰,在燕危身边走了两圈,心想这男人的姿色中等偏上,和他们风月楼里的头牌相比可差的远了,身形倒是不错,看着就像个有劲的。
他抬手摸了下燕危的腰,下一秒就被他捏住了手腕,燕危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燕危用的力气不大,他到底是把黎宁的话听进去了,既然自己决定帮她调查柳音与贾蓉之死究竟有什么联系,就不会惹恼了掌柜的,让这计划失败。
掌柜的抽出了手,“装什么清高,你这妻主早就已经把你卖了,我劝你早些适应这些,我也好派人教教你怎么伺候人。”
他语气暧昧,“否则,在床榻之上受苦的只有你。”
燕危磨了磨牙,并没有搭话,掌柜的见此也不再说什么,他轻哼一声,“别痴心妄想可以逃出这里,我做这行这么多年,再硬的骨头都碰到过,一会我会派人给你收拾,三日之后,我就安排你去接客。”
袖箭寒凉,燕危用手指磨了磨箭尖,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他目送掌柜离开,他走路的姿态妖娆,单看背影,就能看出不少风尘气来。
燕危觉得,自从那日进宫想要将魏祥带走开始,自己的脾气就因为一直碍于黎宁的身份没有发作而好了不少,最后他还是决定放这个轻浮的掌柜一命,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里的灰尘多得呛人,但也代表柳音死了之后无人清理过这里,一些属于柳音的私人物品还放在这里。
燕危抬袖捂住口鼻,正想查探屋内的东西,突然目光凝滞,他大步走向窗边,待把窗拉开,黎宁顺势翻了进来。
黎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错,很有眼色。”
燕危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窗,在这之前,他先是向下看了一眼,心底多了份考量,“这里是二楼。”
黎宁抬脚看向屋内摆设,应着:“是啊。”
“你怎么上来的,你会武?”
黎宁话说得模棱两可,“区区二楼,爬也能爬上来了。”
见黎宁不想多说,燕危抬手碰了碰屋子里的花瓶,“我倒没想过你会过来寻我。”
黎宁愣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的软枕,回过头道:“我当然会回来找你,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看我的。”
“大概是会悠闲的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四处游玩,待我找到线索的时候坐享其成,你说我是个苦力,是个工具人,我不就正在发挥工具人的作用吗?你来这又是要做什么?”
黎宁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回风月楼,燕危在明,她在暗。
面对燕危的话,黎宁浅笑了一下,自从他答应小小的奉献一下自己进风月楼时,黎宁的态度就对他好了不少,“我这不是害怕你在这儿出了什么岔子吗,毕竟人多眼杂,万一你真的失了清白,那我可是罪过了。”
燕危哼笑一声,“你分明是不信任我,过来监视。”
门被敲了敲,两人对视了眼,在燕危开门的时候,黎宁匿进了床下,掌柜的派过来的小奴是一个容貌尽毁的女人,还是个哑巴,她嗓子里发出了一道含糊的气音,像是在打招呼。
燕危让她进来之后,她就开始打扫,好在她没有细致到打扫床下,只擦去表面的灰尘之后就开始抬手比量了起来。
燕危一开始看得云里雾里,后来突然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房间里原来的东西都给我用,是这个意思吗?”
小奴点了点头,这才端着一盆脏水离开。
她走后,燕危把门上了锁,才开口道:“出来吧。”
黎宁没有听到燕危说的话,她刚刚钻到了床底,一扭头就与一架白骨对上了视线,不过这不是寻常白骨,上面还带些肉渣,看起来像是用刀子活生生的将上面的肉剔下来的一样。
这是一架新鲜,不超过一个月却被人故意伪装成风化后白骨的尸体。
见自己说了话之后床底没有动静,燕危皱了下眉,走到了床边,“那小奴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嗯。”黎宁的声音很轻,燕危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怎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床底出现,黎宁从床底钻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桌子前倒了杯小奴刚刚带过来的茶水。
连续喝了几杯之后,黎宁才缓了口气,“吓死我了。”
燕危也看到了床底的白骨。
他与黎宁判断的一样,这具白骨的主人应该就是在这几个月内死去的,看骨架大小,这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死在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