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兰汀不自然的躲开了一点,少女神色复杂,一身的伤疤和破破烂烂的衣服让她显得有些狼狈,可常年在教廷的圣女生活让她有一份独属于圣女的神圣优雅。
尽管黎宁觉得艾格兰汀有时候说话非常刻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这张脸看起来确实不错,黎宁疑惑的看向她,轻声道:“怎么了?”
艾格兰汀只沉默了一小会,“你离我太近了。”
黎宁似懂非懂的移动了一下身体,落魄了的圣女殿下或许还在乎着某种贵族专属的礼仪,她表示理解。
这一举动又让艾格兰汀变了个脸色,黎宁移动身体之后两人之间空得能再坐下两个人,艾格兰汀垮下了脸,“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黎宁叹了口气,又稍微坐回来一点。
“叹气做什么?嫌我烦了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有求于我,没有我你就等着被海水淹死吧。”
黎宁应她,“好好好,你最厉害了,我没嫌你烦,离你近了不行,离你远一些还不行吗?”
艾格兰汀不着痕迹的搓了搓有些红的耳根,还好月色遮掩,黎宁没有发现。
被黎宁这么说后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磕磕绊绊的道:“我的意思是,你刚才,刚才离我太近了。”
黎宁反应了过来,“那有什么,我们都是女孩子。”
艾格兰汀没有反驳黎宁口中所说的女孩子,在分化期前,阿弥勒斯族人的性别均是模糊的。
她看着荧光的海面,心里堵着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黎宁把衣服拧干,借着卢奈尔在海上散发出的微弱光亮,擦了擦艾格兰汀小腿伤口上的脏污。
“肩膀露出来,我看看怎么样了?”
艾格兰汀不情不愿的将衣服的领口拉下来一点,黎宁在被她用鳞片毒晕之前曾经在她的这处伤口上注入了一道灵力,尽管这应该是最严重的伤,但此刻看起来已经结了痂。
黎宁突然发出一句感慨,“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啊。”
艾格兰汀:...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的有些不想让黎宁继续看自己裸露的肩膀,一种怪异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乃至于被黎宁的眼神盯着,她的小腹有些酸酸涨涨的痛。
有点奇怪的感觉。
有种...在渴望着什么的感觉。
艾格兰汀拉上了衣服,把自己蜷成一团,“看够了吧。”
黎宁跟着收回了视线,“嗯,你愈合的不错。”
艾格兰汀又有些不开心了,她想,应该是受分化期的影响,她的脾气开始阴晴不定了起来,完全没有自知以前的性格也没有多正常。
这个女人这么关心自己的伤干什么?
艾格兰汀的脑回路清奇,不自觉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么关心我的伤,是想让我赶快愈合之后把你送回大陆,和我划清界限吗?”
黎宁吐出一口气,“你在想什么?这些话是你说的没错吧,是你说把我送回陆地之后我们就各不相干了,不是吗?”
这话让艾格兰汀哑口无言,她闷闷的将头埋进膝盖里面,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足够小声,按理说卢奈尔们是不会听到的,可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它们却不着痕迹的凑了过来。
海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卢奈尔,它们的动作很难被捕捉,当小白察觉到不对提醒黎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被卢奈尔们围住了。
艾格兰汀也才察觉到了这些,分化期确实会让她的脑子迟钝不少,她当即顾不得和黎宁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脾气,声线有些紧绷的道:“不是卢奈尔,是海精灵。”
黎宁盯着那些逐渐凑近的荧光球体,“那是什么?”
“是另一种和卢奈尔相似的族群,它们的习性和气味都很相似,卢奈尔会在发现陌生生物后第一时间驱逐,并不会伤害对方的性命。”
“海精灵...它们有些像浅海中的水母,会蜇人。”
黎宁被她说得也有些紧张,“被蜇了会怎么样?”
艾格兰汀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剧毒,触之即死,一只海精灵的毒素足以让比它们大百倍的生物死亡。”
然而这附近至少有上千只。
黎宁打了个冷颤,“那我们怎么办,它们不会上来吧,我们等天亮?”
“不。”
艾格兰汀的脸色有些难看,“它们发现我们了,不把我们耗死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在这个时候黎宁还能腾出一些心神打趣她,“要不然我们向光明神祈祷这些生物会放过我们?”
黎宁被瞪了一眼,艾格兰汀站起了身,她们没有时间互相打趣了,“趁它们完全聚集之前,我们要离开这里。”
黎宁看着她,总觉得她好像长高了一点,又好像是错觉,毕竟自己也就在刚刚见过她站起来的样子。
而且长高了也合理,毕竟是青春期嘛。
“可你不是说它们有毒?”
艾格兰汀睨着她,“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死?”
黎宁否认,她也跟着艾格兰汀行动了起来,比起黎宁对一无所知艾格兰汀就要熟悉它们一点,毕竟传承下来的记忆不会忘——不过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