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看着她:“我找了你好久。”
黎宁抿着唇的仰头看他,她也知道自己让人担心了,说话的声音轻轻的:“我以为我的消息发出去了,对不起嘛。”
时桉的心里非常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对黎宁安危的恐慌,他本就不想让黎宁一个人出门,况且买个洗洁精而已,用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怎么能不慌。
这都要怪那个梦,太过真实,让时桉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
他担心她。
他不想让她死。
他不舍得。
时桉轻轻的嗯了声,随后说道:“别离开我。”
黎宁安慰他:“别担心,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时桉扯到了怀里,黎宁这才发现这个小病秧子又发烧了,身上热热的,她顿了一下,抬手抱住他,小声道:“我们两个都病恹恹的呢。”
好可怜,好心疼。
黎宁不知道想到什么,或许她与时桉两个人都会短寿也不一定,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早死,也算一种圆满吧。
至少活着的人不用守着已经死去的人度过余生。
她的下巴被抬了起来,下一秒炽热的吻就落在了自己的脸唇上,时桉抬手抚摸着黎宁的侧脸,呼吸交织,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别离开我。”
他用这种方式感受着面前人的存在。
时桉觉得自己病了,黎宁短暂的离开让他开始焦灼,现在的他吻着黎宁,可心里的不安还是没有减少。
他现在所触摸的是虚幻吗。
黎宁会不会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感受到的才是一场梦,可对面人的温度又这样真实。
他分不清了。
但愿这不是梦境。
声控灯又重新灭了下去,在黑暗中的两个人喘息都有些急促,黎宁将手伸进了时桉的衣服里,抚摸着他腹部的疤痕。
“这里是怎么弄的?”
黎宁说的是这道新伤,时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哑着声音道:“刀割的。”
“我知道。”
她把脸靠近时桉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谁弄的,和展倩有关,对吗?”
时桉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那时的他快要出狱了,可有人拿了钱办事,不想让他活着走出监狱,可他还还是活下来了,带着这一身的伤疤离开监狱。
他的伤口已经不再疼了,被黎宁抚摸过的地方泛起了酥麻,不只是腹部的伤口,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被她细细的用指尖感受,身体上的伤疤还在,可内心的伤口被细细抚平了。
时桉刻意的忘却一些事,一些之前的事,比如关于当初的黎宁是否冷眼旁观,他觉得现在的黎宁和当初的妹妹有一种割裂感,毕竟他对之前的妹妹没有任何感情,只有面前的人可以让自己...情动。
他抱紧了黎宁,不再想其他,莫名其妙的,他出现了一种委屈的情绪,一些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我...很疼的。”
黎宁的指尖微顿,随后又重新碰到了腹部的伤口:“这里疼吗?”
时桉摇摇头,黎宁弄懂了他的意思,轻叹:“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那个人我找到了。”
黎宁没有和时桉腻歪太久,今天见到周寒之后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不过她有一种事情快要结束了的感觉。
打开了房子的门锁,她和时桉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黎宁把刚才的事情和时桉说了,劝他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他是不是当初和展倩密谋的人。”
时桉比黎宁更沉得住气,他的嘴唇有些红,这都是黎宁刚才咬出来的,他没追问周寒的事,先斥黎宁:“你就一个人去他家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黎宁没把时桉的斥责放心上,她觉得自己有些贱,时桉明明恶声恶气的在说她,但自己的心里就是甜丝丝的。
这比前阵子不管自己的死活要好多了。
时桉看到黎宁嘴角勾出的笑,有些无可奈何,但经过了这件事,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和黎宁分开了。
周寒就住在黎宁家楼下的事情震惊了安子,安子有些不可置信:“联合陷害时哥的那个男人就在家楼下?这...”
黎宁道:“还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安子立刻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去叫几个人把那个周寒逮起来。”
“然后呢?”
时桉问他:“我们没有证据,然后你想怎么办?”
安子哑然,不说话了,他唉声叹气:“那个狗东西就住楼下,我怎么那么...不自在呢。”
他坐立难安,看时桉和黎宁沉住了气的样子,疑惑道:“时哥,你不急吗?还有这个,这个妹妹,黎...黎宁。”
他终于想起了黎宁的名字:“时哥不急,你怎么也这么淡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时哥的人了,就得一心向着时哥!”
黎宁还没说什么,时桉的眼神就看得安子一个机灵,他还是闭上了嘴,偷偷腹诽时桉:凭什么他能和训斥黎宁,自己说两句重话就不行。
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