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的看了一眼黎宁:“你也参与了吧,黎宁,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这语气像是黎宁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可黎宁觉得自己无辜极了,若严谨一点说,黎宁觉得自己救了展倩的命。
从时桉那里没收的裁纸刀还在她身上,若不是重来一次的黎宁及时阻止了时桉,现在展倩哪里还能肢体健全的在这里拦住她质问。
这里距离休息室也就几米的距离,黎宁不想吵到时桉,压低了声音:“我有没有参与又怎么样?展倩,这都是你的报应。”
黎宁只知道时桉和任晟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不知道合同上的具体内容。
“黎宁,你哥哥把我的后半辈子全毁了。”
展倩放低了语气,似乎是觉得和黎宁强硬没有用,又打起了感情牌:“我把大半的身家全押进这个项目里了,黎宁,我不能没有那些。”
看着黎宁冷漠的样子,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我们...”
“放手。”
一道男声从她身后传来,展倩的身体僵住了,下意识的松开了黎宁的手。
她动了动唇,却发现的嗓子哑到没办法发出声音——大概率是心理作用,这几年来在梦中困住自己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叫她如何能冷静。
助理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扶住了她:“展总。”
她看了一眼助理,定了定神,转身看向时桉。
黎宁出去的时间早就超过了十分钟,时桉的心里有些不安,大多数不安的来源都是因为他的噩梦,脑子浑浑噩噩的,可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让黎宁受伤了。
虽说梦中的一切都是虚幻,可对于黎宁的离开时桉莫名的感觉到心慌,于是他忍着头昏脑涨的感觉拉开了房间的门打算去找她,就见到了不远处被人拦下来的黎宁。
他出了些汗,但没有退烧,眼底猩红的样子让展倩后退了一步,有助理扶着,她总算是有了些底气,强撑着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恐惧,低人一头:“时桉,好久不见了。”
时桉的嗓音沙哑:“五年。”
“是啊,五年了,不知道你是哪里学会的算计,时桉,你长进不小啊”
当初那个在公司偷偷关注时桉的女孩已经不见了,现在是对时桉恨之入骨的展倩。
黎宁怕两人再起什么冲突,她上前两步牵起时桉的手:“走吧,我拿到了退烧药。”
时桉没有动,他察觉到了黎宁有些焦急的眼神,下意识的捏了捏她的手。
“展总。”
展倩身体一僵,连助理都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常,他在展倩出国之后才跟在展倩身边工作的,不清楚她在国内的事情,也从未见展倩这样害怕一个人。
是的,害怕,展倩的遮掩确实不怎么样,连助理都看得出来她的恐惧。
时桉的面色淡淡,展倩的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里,可他已经承诺黎宁不会冲动,他按耐住了心底的暗涌,一字一句的道:“展总倒是有长进多了,但别忘记了你是踩在谁的身上上位的。”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连最简单的抑扬顿挫都没有,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可就是这样的声音才让展倩惧怕。
黎宁扯了扯他:“好了,别说了,回去吃药吧。”
时桉这次被她拉动了,他转过身离开,徒留跌坐在地的展倩在原地发愣。
在太阳高挂的时候,这辆经过了彻夜狂欢的游艇才驶向港口,叶文进来看了一次时桉,知道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离开了,接下来的日子他都要跟着任晟,对接项目的事,不过他给两人安排好了离开的车,防止展倩在背后搞小动作。
展倩说的鱼死网破是真的,她是真的想带着时桉一起死,连动作也不遮掩了,叶文进刚收到了消息,展倩买通了港口的工作人员,具体要做什么不知道,可叶文进也并非没有防备。
港口的车辆进出都是要登记的,可某个鬼鬼祟祟的人盯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时桉与黎宁的身影。
黎宁戴着头盔,侧头看着飞快移动的景色,她身体向前倾了倾,大声喊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会骑摩托。”
也许是风的噪音太大,黎宁没有听到时桉的回答,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回答黎宁的问题,可她不在意,忧虑了几天的心里终于被驱散了些阴云。
时桉把摩托开到了机场,五年没有再骑过摩托的他有些激动,原本因为刚刚退烧有些苍白的脸又重新出现了血色。
到了北城之后,黎宁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北城又开始下雪了,安子来接他们的时候雪正好停了下来,他打趣时桉的面子很大,连老天爷都赏脸了。
就算雪停了路况也是不太好,安子的车开的慢慢悠悠的,尽管车轮上装了防滑链,但有时候开着开着还是容易打滑。
他开了自己的车,一个很破旧的面包车,里面没有空调,车里的温度和外面差不多,说话时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了阵阵白雾。
安子哼着歌,心情很不错,他瞥了一眼窝在副驾驶闭着眼休息的黎宁,吐槽了一句:“真是大小姐,怎么坐游艇坐飞机就不晕,上了我的车就开始晕车了。”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