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利厄斯还能做出一些带有生气的举动,直到到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没有生气的木偶,像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合格执事。
黎宁并没有伤心,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利厄斯,坚果泥什么时候磨好?”
利厄斯看着手上的坚果,精准道:“十六分钟。”
黎宁搬了个躺椅在晒日光浴,她眯着眼睛享受阳光,旁边木桌上的一日萝也尽情的舒展自己的身体,本来像是快要枯萎的它花苞又重新出现了水分,它迎着阳光,像是马上要绽放开来。
现在从阿兹拉尔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教皇早早的就放弃了问责阿兹拉尔,他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书信来往的魔主突然没有音讯了,城里的魔人也跟着消失,这也许和阿兹拉尔有关,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愈来愈下,只能先行回去修养。
黎宁从旁边的水碗里抓起一些水在花苞上弹了弹,花苞愉悦的晃动了一下身躯,仿佛在和黎宁撒娇恳求再多一些水分,黎宁看着它根系湿润的土摇了摇头:“够了,你已经够潮湿的了。”
那花苞不动了,像是在生着闷气。
黎宁笑了两声,这是她在那天的地下室里发现的,眼泪落到它身上后这颗植物突然动了动,像是有了意识。
洛芙也有些新奇,她翻阅了阿兹拉尔书房里的书后给出了解释。
“或许是因为这盆花经常陪着殿下,身上的光明之力充沛,或许...”
或许什么,她没有多说,不愿意给黎宁还没有确定的希望,黎宁也没有问,她只是日复一日的照料着这颗一日萝。
万一呢,万一它可以凝聚出阿兹拉尔呢。
阿兹拉尔曾经和自己说过,它是由信仰之力诞生的,黎宁就每天在一日萝面前念着阿兹拉尔的名字。
“阿兹拉尔,我好想你,利厄斯变闷了,洛芙的身体好像也出了问题,我好孤单...阿兹拉尔。”
说是孤单,但能在黎宁身边叽叽喳喳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塞瑞亚。
洛芙见黎宁整日闷闷不乐,派人去请了塞瑞亚来,塞瑞亚起初也很震惊,可经过黎宁的一番解释她又很快接受了。
今早塞瑞亚也来过一回,她为黎宁带了本地的一些精致糕点,她对着黎宁告别:“我要去我外祖父家了,可能要离开几天,等我回来还会再找你玩的。”
于是圣子府又变的寂静了起来。
那些守卫们像是不知道阿兹拉尔已经消失了,又或者是得了什么吩咐,照常的值班巡逻,黎宁看着一队路过的守卫叹了口气。
“不然我也办个选妃?”这像是随口说的一句调笑,转身就被她忘了。
她将桌子上的花与利厄斯都晾在了外面:“利厄斯,太阳下山前为花浇水,记得拿回房子里。”
她回到房间里睡了一个午觉,太阳下山前她就已经醒了,从窗口看去利厄斯并没不在,视线移到了桌子上的花盆,黎宁僵住了一瞬,鞋子没来得及换就踉踉跄跄的跑下了楼。
花盆还在,但是内里种的一日萝已经消失了,桌面上散落着几瓣的花瓣,黎宁的心紧了紧。
“利厄斯...你做了什么!”
利厄斯并没有在,任她找遍了整个圣子府,利厄斯,与那棵一日萝都消失了。
绝望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一人萝是否真有作用,可一但寄托的东西消失不见,她的心也跟着跌落了谷底。
她又想起了阿兹拉尔,她也许有些恨他了,为什么阿兹拉尔会觉得自己一个人会好好活着呢。
说死,她是不能死的。
自己的这条命毕竟不再是自己的了,它更负担着一个名叫阿兹拉尔的人的灵魂。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她缩在阿兹拉尔的床上,嗅闻着其中的气味。
时隔半个月,哪还有什么气味呢,黎宁蜷缩住自己,止不住眼泪。
她从不在乎生死,生死大概只是一个界限,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她害怕的是...失去。
做了几世真正的人类,品尝到了人类是酸甜苦辣,她的思想已经从一朵花灵转变成了一个身正的人类,在天上时她从未想过会因为一个人流出那么多的眼泪来。
由爱故生恨,说是恨也不全然对,她只是无数次的想要埋怨当初的阿兹拉尔,若是,若是他愿意回来,那这种恨意也会马上随之消失不见。
她哭的专心,没有注意到床边凹陷了一处。
少女的抽泣声回荡在房间里,黎宁被从床上挖了出来,她只觉是洛芙,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下思绪抬起头道:“我没事洛...”
银白色长发的少年笑眯眯的看着她,他看起来不大,八九岁的样子,像是缩小版的阿兹拉尔,又和阿兹拉尔不全然相像,眉眼间又有点像利厄斯。
黎宁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阿兹拉尔?”
少年点了点头,他的头发才长到到肩膀,像是被横切了一刀整齐的披散,精致稚嫩的长相,说话的时候却带着一股故作老成的突兀感:“嗯,我回来了。”
“你变小了。”黎宁拥住他,阿兹拉尔也抱住了黎宁,他跪坐在床上,按照他的身高来看阿兹拉尔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