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黎宁去了一间商场里的影院,黎宁挑了一个喜剧电影,不是休息日,电影院的人不多,出来后陆宴辛接到个电话,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但被黎宁捕捉到了。
黎宁吃着甜筒看他:“怎么了?”
“公司有事,阿黎,我先叫司机送你回去好吗?”
黎宁颇为善解人意,她点点头:“好啊,我正好也累了。”
红润的唇瓣上沾了甜筒上面的奶油,陆宴辛盯着黎宁的下唇半晌移开了视线,“改天再带你出去玩。”
陆宴辛将黎宁送上车他才离开,司机李叔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很是健谈,黎宁也和和气气的搭话,没什么架子,李叔见此说的更起劲了,他从自己的不成器的儿子聊到每次考试满分的孙子,黎宁一路听着,偶尔附和一句。
在聊到孙子总被同桌欺负时她眼睛瞥向了路边,像是看到了什么直起身子。
“李叔,停一下车。”
黎宁推开车门有些焦急的拦住了拎着一个黑色袋子的男人。
他看起来四五十岁,留着个光头,脸上满脸横肉,见到黎宁挡在他身前不悦的粗声道:“做什么?”
黑色袋子里面有东西动了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黎宁指着袋子看向那个男人:“这里面是猫,对吗,我看到它伸出头了。”
是一只黑色的猫,黎宁觉得有些眼熟,骤然才想起这是阿吉为她介绍的“相亲对象。”
那个男人皱了皱眉:“是你的猫?”
黎宁顿了一下,道:“不是,但是、”
“但是什么?”
寸头男人听到她说不是的时候就不耐烦起来:“你不知道吧,黑猫不吉利,会招灾的,这只猫没事总去我店周围乱晃,我有权利处置,起开起开。”
男人说他开了个骨头馆,平日里总把客人吃剩的骨头扔进后门的露天垃圾站里,谁料总是招到一些流浪猫流浪狗,这些不通人性的动物总会偶尔顺着窗户缝就跑到店里的后厨,他烦不胜烦,更何况今天被抓到的是一只不吉利的黑猫。
黎宁默了一瞬,她和李叔借了钱,把手里的钱拍到男人手上:“这些钱,可以买下它吗?”
那男人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黎宁抬手托起袋子,袋口微敞,露出蜷成一团的黑猫,黑猫身上的毛被干涸的血迹粘连住,分不清哪里受了伤。
黎宁呼吸一窒,跟着李叔急忙上了车:“去找医院。”
万幸一公里外就有个宠物医院,路上没有堵车,黎宁把奄奄一息的黑猫交给医生就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待。
李叔看起来有些焦急,黎宁抬眼问道:“怎么了李叔。”
李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本想着送您回去后我去学校接孙子放学的,没事,我找孩子爸去接。”
李叔不是陆宴辛的司机,而是老宅的,平日里这个时候是他的下班时间,于理是黎宁耽误了她下班。
“没关系,去接你孙子吧。”
李叔有些为难,黎宁接着道:“我这么大个活人还能出事吗?去吧。”
最终犹豫了许久的李叔还是道了谢就离开了,他不太清楚黎宁的身份,可听老宅的佣人八卦说陆宴辛说不会娶她,估计是个攀附权贵的,李叔记在了心里,下意识的不会像对待贵客一样对待黎宁。
不过他也不讨厌黎宁,不然也不会在路上和黎宁说那么多话,同样都是在人手底下讨生活而已,谁能高贵得过谁呢?他把黎宁放在同一个高度,因此觉得黎宁自己打车去老宅也没什么事。
见黎宁身上没有钱,他临走之前还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借给了她,用于给黑猫缴费和打车。
黎宁握着手里的钱出神,小黑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进手术室之前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黎宁还是觉得心慌。
她曾站在一只流浪猫的角度,和这只黑猫对话,她看待黑猫绝对不是以一个宠物的身份,且黑猫在她眼中更加鲜活,毕竟人类做不到和猫跨越物种对话。
她拿起手机,手机没有密码,里面陆宴辛的号码已经存上了,她按响了拨通键,一阵忙音,没有人接通。
她没有再打,静谧的的空气中出现一声轻叹,而后这声叹息如雾般消失不见。
此刻的陆宴辛沉着脸踏入了公司的大楼,于特助早早就在门前候着了,见此抬脚跟上陆宴辛的脚步道:“程董已经离世一个小时了,医院那边的人传来消息是突发心脏病,并非人为,董事会那边听到了风声,在会议室等着您了。”
程董是公司内除了陆宴辛以外的第二持股人,出了事董事会的人会着急也算正常,毕竟他们不会想看到陆宴辛吞并程董的股份彻底将公司握在手里。
且程董是张梦洁一派的人,虽然张梦洁已经卸任但程董还在,他的地位类似于张梦洁在公司的发言人,如今他倒了,张梦洁一派的人自然慌了神。
陆宴辛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心情怎么样:“逝者已逝,派人去慰问程董的家属。”
电梯一路上行,直至顶楼的会议室,他把手机随手递给于特助,负责随行会议的助理替他打开了会议室的门,陆宴辛勾起一抹笑从容的道:“久等。”
于特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