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闻言,笑容加深了几分,“如此甚好,木青,你切记不要暴露了自身。”
木青郑重地点头应下,现在他还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把家里田地被强抢的事告了官。
心里默念着:“爹娘,大哥,我成功了,闵行风那个王八羔子,一定会被大人严惩!”
马车还未行至东水县,远远就瞧见了繁华的景象。
不同于阳石县的荒凉,又或是源柔府城的破落,东水县只远远瞧着就向往城里的繁华。
高大的城墙,城外络绎不绝的人流,热闹地交谈声……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敲锣打鼓声紧随而至。
“县令大人出行,闲人退让——”一个衙役的高喝声,响彻四周。
还排着队,等着进城的百姓们,纷纷往后退了退。
八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轿子后还跟着两队人马,他们衣着打扮皆是官身。
轿子缓缓停在了城门口,一只白皙粗壮的手,掀开轿帘。
一个中等身高,皮肤白皙,脸色红润,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轿子里出来。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东水县的县令——闵行风。
百姓们在城门衙役先一步的行礼声中,快速跟着跪下行礼。
闵行风端着一副弥勒佛的慈善模样,“都起来吧,本官今日来此是为了迎接通判大人,尔等自去忙。”
“哒哒哒”马蹄声,众人纷纷转头,只见打头的是一个身形高挑、容貌俊朗,见之忘俗的年轻公子。
不等众人回神,闵行风立马露出欣喜谄媚的笑容,上前几步,朝着张泽拱手行礼。
“下官闵行风见过通判大人。”
看热闹的百姓们见状,立马跪了下来,跟着高呼:“见过通判大人。”
“闵大人,请起。”
说着,又看着还跪着的百姓们,“你们都起来吧。”
跟在闵行风身后的一众人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问安。
闵行风笑得谄媚,伸手邀请道:“通判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还请上轿——”
张泽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一同乘轿,“闵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了,本官习惯了骑马,就不坐轿子了。”
闵行风闻言也不恼,依旧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是,还请大人进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城,城门外的百姓齐齐松了一口气。
闵县令,还有通判大人齐齐出现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眼前,是个人都会被吓着。
没想到通判大人那么年轻,瞧着真跟天上的仙人似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斗得过闵县令他们?
不少百姓只敢在心里嘀咕着,要是他们敢当着城门的守卫说,只怕下一瞬他们就要人头落地,死无全尸了。
张泽长身玉立,如一把未开刃的绝世宝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涉世未深,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模样。
在闵行风一众人的带领下进了闵府,闵府确实如木青所言,一草一木无不精致非凡。
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什么琼楼玉宇。
齐斌等人头一次见到这般华丽的府邸,眼睛一时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他们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全部都被东水县的师爷一行人看到了眼里。
东水县的官员们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闵行风和张泽走在前面,闵行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张泽。
张泽目不斜视,比闵府更华贵的官员府邸他都去过。
华贵无比的王府、天底下最气派的皇家园林他都去过,和它们相比,闵府根本不够看。
张泽丝毫不慌,闲庭信步地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的院子,他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闵行风笑问道:“眼前的景色,可能入大人的眼?”
“景色不俗,在这北国能瞧见这般景色,今日真是饱眼福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泽语气十分平淡,并没有半分惊喜。
进入正院,两排貌美的侍女穿着轻薄的纱裙,勾勒出少女们玲珑的曲线,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恰到好处笑容。
走近些,少女们身上飘来阵阵香风,东水县不少官员的眼神都火热了两分。
众人坐定,美貌的侍女端上一碟碟精美的菜肴,斟满一杯杯美酒。
闵行风笑着举起桌上的酒杯,“通判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敬大人一杯,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张泽举起酒杯轻轻嗅了嗅,“闵大人客气了,上好的青竹佳酿,光是嗅一嗅就觉得浑身舒畅,闵大人有心了。”
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好酒!”
闵行风见状,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大人是懂酒之人,下官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说话间,七八个舞姬衣袂飘飘踏着莲步,走入厅中,轻歌燕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东水县的官员们,谄媚地走到张泽面前,一杯又一杯地向张泽敬酒。
齐斌、陆舟几人都被灌了好些酒,齐斌酒量不错,生怕通判大人被灌醉,时不时往上首看去。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