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轻重缓急,张泽觉得先让人去县衙给余县令递一份拜帖。
张泽一路舟车劳顿,先回了襄阳县的宅子,吩咐下人去准备些礼物,自己则洗漱一番。
金阳办事妥帖,很快就带回来了好消息,中午余县令在县衙见张泽。
张泽这边收拾妥当了,随意用了些果子,带上准备好的土仪去县衙。
好几年没到县衙来,内里没怎么变。
门口的衙役见张泽主仆从马车上来,为首的张泽年纪虽轻,身上却是浓浓的书卷气息。
心里猜测这位应该就是桃花村那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了,于是笑着上前讨好。
张泽朝衙役微微颔首,一旁的金阳把帖子递给衙役。
衙役看过帖子,赶紧带着他们往衙门后县令大人办公的地方去。
余县令刚忙完了公务,下人知晓他今日要见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早就去襄阳县最好的酒楼打包了一桌丰盛的席面。
“张泽拜见余大人。”张泽噙起嘴角的笑容,拱手道。
余大人哪里敢受张泽的礼,张泽如今被皇上亲自下旨封了源柔府的通判,比他这个县令可高上一级。
更别提人家颇得皇帝赏识,又得了荣王的青眼,把乐宜郡主都许配给他了。
这样的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惹得起的。
连忙回礼道:“可不敢受张大人的大礼,张大人折煞下官了。”
张泽见余大人这么圆滑,笑着道:“余大人是襄阳县的父母官,襄阳县的大事小事都仰仗余大人,这一礼余大人受的起。”
余大人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都不敢擦,招呼张泽坐下。
“张大人客气了,大人好几年不曾回襄阳县,可有不适应的地方?”
张泽见状没有和余大人客气,笑着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一切都好,没有不适应的地方,劳余大人记挂了。
今日张某登门是来和余大人商量在桃花村修建状元牌坊的。”
余大人笑着问:“修建状元牌坊是件大事,不知张大人可有具体的章程?”
张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章程,余大人听听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及时说出来。”
余大人端起茶盏,边喝边用余光打量着张泽。
一个还未及冠的小子就有这般强的气势,想当年自己考中同进士,面对县令时还有陪着小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张大人请说。”
接着张泽把自己和族老们商量的大致的章程,修饰后仔细说给了余大人听。
余大人认真地听着,等张泽话音落下,余大人笑容满面道:“张大人,这份章程十分完备,并无疏漏之处,只一点,下官有话说。”
张泽一脸愿闻其详的模样看向余大人,“余大人请讲。”
“张大人是咱们大周朝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修建状元牌坊的时间,不如就定在两日后。
一来,可以在大人启程前瞧见状元牌坊落成。
二来,襄阳县十里八乡的书生们都想瞻仰大人的风貌,早日把状元牌坊,不失为一件美事。”
张泽对于早点修建状元牌坊,晚点儿修建状元牌坊没有意见。
闻言笑着应下,“如此,那就依余大人所言。”
余大人早就把修建状元牌坊用的石料准备好了,又见张泽这般,心里又满意了几分。
正事聊完,余大人邀请张泽在县衙用饭,张泽没有推辞。
饭桌上,余大人和张泽说的有来有回。
余大人从张泽嘴里知晓了不少京中的事,张泽也从余大人口中了解了一下襄阳县这几年的情况。
酒过三巡,余大人对张泽的好感又提升了不少,直言张泽有机会多来县衙,张泽笑着应下。
等回到自家宅院就听到了有些熟悉的说话声,张泽进屋一瞧。
好家伙,原来是李辉和林永新来了,两人正聊着天。
“辉兄,永新兄,好久不见!”张泽笑着走进屋。
李辉和林永新腾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泽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几年不见泽弟你长得真是越发俊朗了!
这样好的相貌,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张泽白了他一眼,“别说我,辉兄,怎么没把嫂夫人和小侄子一块儿带来?”
“害,不凑巧,你嫂子和小侄子跟着我娘他们一块儿回了老家,我和老头子在家里管着生意上的事走不开。”
李辉说到这里,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炫耀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赶明儿有空,我带着文哥儿来找你,那小子好玩得紧。”
“好啊。”张泽没望了一旁的林永新,“永新哥,最近酒楼生意如何?”
“还不错,只是天气有些热,客人们用的饭菜都不多。”
“泽弟,你真是了不得啊,短短几年的工夫,就成了状元,换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张泽笑着道:“我,你们还不知道,旁的事都不精通,也就读书上有几分灵气,真要像你们做生意,我可做不来。”
“这话你就哄哄永新哥,我家老头子不止一次骂我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