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才,开元帝十分欣赏。
正因如此,听了内侍的汇报,开元帝对张泽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能够不畏强权,坚守本心,这样的人,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派一个得力的人去桂花胡同,不可有半分差池。”
“是。”内侍恭敬退下,这位叫张泽的学子这是真入了陛下的眼,日后只怕前途无量。
在开元帝身边这么多年,皇帝心中所想,内侍大概能品出一个七七八八。
眼下几位皇子们在朝堂上的争斗越发摆在明面上,但是大周朝真正做主的还是当今陛下。
陛下龙御殡天前,皇子再怎么得势也只是皇子,生杀予夺,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自古权势迷人眼,即使是天潢贵胄也不能免俗。
五日后就是殿试,在此之前,今科考中的贡士们在入宫面圣前,需要接受礼部派来的官员,亲自教导贡士们入宫的礼仪。
张泽作为会元,又有皇帝下的口谕,待遇自然是独一份的。
张泽吩咐管家,择一个清净的院子,等着礼部的官员上门。
张泽这边紧锣密鼓地学习入宫的礼仪,那边江侯爷亲自登门拜见定国公。
两个当权者,在书房内聊了许久,最后,江侯爷乘着马车离开。
“爹,如何,定国公可愿与咱们一起联手整治张泽?”江老二见江侯爷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张泽那小子得罪的又哪里只是我江家。”
“还有谁?”
“杜家、平阳郡主、王家……这些够不够?”
“嚯!这小子这么能惹事?!”江家三个儿子都忍不住感慨。
“哈哈,天助我也,咱们把这几家都联合起来,定要教张泽死无葬身之地,哪怕就是陆老爷子都护不住他。”
“哼!要不是有陆宏那个老家伙护着,就张泽这般能惹事的性子,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老夫即刻就给宓妃娘娘去封信,老三,你务必今日就把信送到宫里去。”
“是,爹。”
张泽礼仪规矩本就极好,这么多年跟在老师身边,礼仪规矩从无错漏。
只是宫里的规矩更为繁琐,他之前并没有进宫,因此,并没有系统的学习。
好在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一天的工夫,礼仪规矩他已经做得相当不错。
眼下就是进宫,旁人也是绝对挑不出一丝半点儿的错来。
陆恒到底不放心张泽的安危,琢磨了大半宿张泽的用意,没琢磨明白。
顶着一脸憔悴的脸色到了茂椿堂,“阿爷,泽弟会不会有事?”
陆宏推给陆恒一盏热茶,“泽哥儿无事,倒是你这脸色这么难看,回去好好休息。”
“还请阿爷为孙儿解惑。”陆恒拱手道。
“如今朝堂不平静,几月前泽哥儿得罪了定国公一事,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自然没有,这和泽哥儿不顾自身安危得罪江家又和关联?”
陆宏轻叹一口气,“你啊,京城眼下是个是非地,泽哥儿不适合待。他又是个有志气的,不想一直待在老夫的庇护下。
故而,一直想着授官后,外放到其他地方去展现自己的抱负。”
“外放做官这么点小事,不就是阿爷一句话的事。旁人削尖了脑袋,想在京城谋一个官位,偏偏泽弟和旁人不一样。
偏乡僻壤的,哪里比得上京城这样的繁华地。”
最后一句话,陆恒小声嘟囔道。
陆宏在心中感叹,这个孙儿还没长大,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眼下外放才是好去处,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国子监读书,旁的事不要去掺和,不然老夫绝饶不了你!”
陆恒乖乖点了点头,“我听阿爷的,绝不给阿爷惹祸。”
宓秀宫内,一个美貌的妇人手里正拿着一封信,这美妇人正是开元帝的宠妃——宓妃。
宓妃看完手里的信,气得摔了桌上的茶盏,“竖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到鹏哥儿身上!”
心腹妈妈和丫鬟赶紧上前劝着,“娘娘,莫生气,担心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骨。
那不过就是一个农家子,就算侥幸考中了会元又如何,是生是死还不是在娘娘的一念之间,娘娘又何必生气?”
“是啊,娘娘,您捏死那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宓妃气顺了,立马吩咐丫鬟把殿内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自个儿坐在了铜镜前,由丫鬟给她装扮得宜,今晚,她就要吹吹枕边风,让陛下厌弃张泽。
开元帝兴致不错,听闻宓妃想他了,他没有犹豫就去了宓秀宫。
美人在怀,开元帝忙碌了一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宓妃见开元帝脸上露出喜色,觉察到时候差不多了。
还未告状,就先柔柔弱弱地小声哭泣着,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是不是小十二又调皮了?”
宓妃欲言又止,“皇上~哪里是浩儿那孩子,他最近都乖乖在念书,多亏了皇上的教导。”
开元帝执起宓妃的柔荑,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