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楚/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这一个地方就传入了自己脑中。
“大人,这么多姿容上乘的孩童,我怀疑拐子们可能把他们都卖到了青/楼/楚/馆。”
“这不可能!”杜大人全然不信,“那里面还有严大人的孙子,哪家青/楼/楚/馆的老/鸨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买下严大人的孙子。”
“眼下只要把他们藏在一处,等风波过去,老/鸨只要把严大人的孙子通过别的途径卖到别处就行了,这绝对不会查到他们头上。
再则,那些被拐的孩童眼下最大的不过十岁,还不到接/客的时候。
老/鸨们将他们关在一处隐蔽之处,仔细调教几年,谁又还记得,还认得出当年的孩童?!”
时间是特别残忍的,即使记忆再深刻的人或事,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模糊了人们的记忆。
杜大人只觉得茅塞顿开,“你所说有理,本府竟然钻了牛角尖,把这么重要的线索遗漏了。”
不怪杜大人一下子想不到青/楼/楚/馆,孩童丢了,又留下了些许线索,人下意识会先顺着现有的线索去寻找。
从而忽略了一些事情的本质,张泽不在局中,没有承受来自各种消息的轰炸,反而更为清晰直接,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了方向,杜大人当即唤来衙役去把在各处寻找的禁军叫回来。
杜大人准备亲自带着禁军们一家家青/楼/楚/馆找过去,总能找到。
张泽提议:“不如就先从离仁乐坊最近的青/楼/楚/馆开始搜查,务必把所有地方都检查一遍。”
杜大人大手一挥,定下了张泽同他一块儿去。
张泽点头应下,吩咐陪着自己出来的随从,回去和白氏报备一声,自己今日可能不能回府。
怕老师知晓此事担心,张泽还吩咐随从去找陆恒,请他帮自己隐瞒住自己出府不回的事。
陆恒听到下人的回话,立马吩咐院子里的下人,准备两人份的吃食,又吩咐院子众人统一口径,张泽今日留在陆恒院子,和陆恒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等用过晚饭,陆恒派下人去茂椿堂和陆宏报备此事。
陆宏知晓学生张泽和自家的恒哥儿关系处得好,对此并没有怀疑,只嘱咐两人不要聊得太晚。
白氏十分好奇张泽只凭一张嘴如何能说动京兆府尹杜大人。
京中谁人不知这位杜大人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谁都是冷脸,是绝对的铁血手腕。
“夫君,你说泽哥儿是如何说服杜大人留下他一块儿办理此案?”
陆老大在官场上,对于杜大人的了解比白氏要更深。
“泽哥儿是父亲的学生,他的才思敏捷是父亲都不止一次夸过的。
如今他的书童下落不明,他肯定会全力说服杜大人。
严大人的孙儿被拐,迟迟没抓住那群拐子,杜大人肯定忙得团团转,有人能帮他一把,他肯定会答应。”
白氏忍不住惊叹,“泽哥儿才十三岁啊,真是惊艳绝绝之才,咱们云深和他比起来都逊色不少。”
陆老大忙安抚自家夫人,白氏不是一个开不看的,她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听了丈夫的话,并没有为难张泽。
京兆府这边,杜大人亲自带队到达仁乐坊,仁乐坊有京城最大最有名的几个青/楼/楚/馆。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青/楼开门迎客,招揽客人的时候。
翠凝楼门前七八个衣袂飘飘的美人儿正在门口翘首以盼,嘴里不停地说笑着。
一个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们和美人儿亲昵地说着话,大胆的直接上前揽住美人的肩头直往翠凝楼内走去。
哒哒哒的马蹄声,惊动了门口的众人,美人惊呼连连。
站在门口的纨绔们,有眼尖认出了打头的杜大人,吓得有些腿软。
衙役上前大喝,“京兆府办案,无关人员速速退去。”
纨绔子弟纷纷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原地消失,只希望杜大人没有看见自己。
杜大人从马上下来,张泽紧随其后,他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群纨绔子弟。
老/鸨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一脸妩媚地走了出来。
“哎呦,是什么风把杜大人给吹来了,不知大人”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杜大人打断,“今日本府到此是公事,还请掌柜的勿要妨碍公务,不然,本府不介意荡平你这翠凝楼。”
老/鸨闻言变了脸色,不再敢说谄媚的话语。
杜大人大手一挥,身后的禁军分散到各处,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张泽和杜大人在老/鸨的带领下来到后院,查看老/鸨买下的孩童。
后院有不少的院落,里面关着年龄大小不一的姑娘,一个个都容貌不俗,假以时日,定是翠凝楼的聚宝盆。
张泽一一扫过,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姑娘的神情,以及露在外面的肌肤。
半时辰后,翠凝楼上下全部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和可疑之处。
张泽和杜大人继续赶往下一处,仁乐坊青/楼不少,即使他们带的人不少,也架不住青/楼多。
天将吐白,公鸡唱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