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见张泽这般认真的态度,立马和张泽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他们目前找到的线索。
一盏茶后,张泽看向县尉,“大人,我能去瞧瞧孙大人吗?”
“这,张举人你不怕?!孙大人的尸/身仵作已经检查过了,说是死亡时间大概在子时二刻到丑时三刻之间,是被人一刀毙命的。”
张泽神情认真,“孙大人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又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唯有再次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这样才会有收获。”
县尉听了张泽的话,有些讶然,眼前的少年虽然已经身负举人功名,可到底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胆子竟然这么大,他莫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模样?还是说在这之前他曾经断过案?
“张举人,听你话里的意思以前似乎是断过案?”
张泽笑了笑,“县尉大人好眼光,我一向胆子比较大,之前遇到过衙门里的差爷办差,算是从旁协助过。
所以,县尉大人只管放心,我能够承受得住。”
县尉闻言不再多言,“你跟我来吧。”
张泽落后县尉大人小半步,金阳跟在张泽身侧,作保护状。
仵作瞧见县尉带着两个陌生的少年过来,赶紧拱手行礼。
县尉指了指仵作,“李仵作,你把你检查出的结果和张举人仔细说说。”
李仵作正想开口,张泽摆了摆手,“李仵作,你先别说,让我自己先瞧瞧。”
张泽上前仔细观察孙大人的尸/身,已经过了一日,尸/身出现了大量的尸/斑,面色正常。
脖颈处有一道极深的伤痕,造成了颈部血管大量出血,衣裳上因为出血,出现了一小片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似乎就是致死原因。
孙大人身上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袖口处还沾染了几滴微小的墨迹。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等等——
那里是什么,只见孙大人的左手边的衣袖上沾染了一点儿不太明显的液体。
张泽上前仔细检查,“李仵作,你来看,这处沾染了不明物,你能否辨认是何物?”
李仵作骤然听到张泽的呼唤,从不满和自我怀疑的情绪中抽脱出来。
“是不是不小心溅到的血迹?!”李仵作不确定地说着。
张泽摇头,“不是,你闻闻还有点儿香味儿。”
李仵作凑近了一点儿,确实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就像是妇人们用胭脂一般。
“此处被我忽略了,我只以为是不小心沾染的血迹,没有注意到此处。
我也辨认不出来这是何物,不如去请个大夫过来?”
张泽对此没有意见,点了点头,“找个脚程快的衙役去,我有预感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张泽和李仵作这边有线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县尉大人的耳中。
县尉赶了过来,就见到那大夫面色一变,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个度。
“孙大人是中了迷药,下毒之人心思缜密,把迷药下在了妇人的胭脂上。”
张泽求证道:“也就是说孙大人是因为接触了凃了带有迷药的胭脂,所以才丧失了防备的能力,这才被人无声无息地取了性命?”
大夫继续说道:“这个老夫不得而知,这种迷药并不致命,接触了此种迷药的人会陷入昏迷。”
张泽和县尉大人对视一眼,“县尉大人,我们去前厅说话吧。”
县尉明白了张泽的意思,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回到前厅,屏退了其他人,屋里一下子只剩下了张泽、金阳、县尉三人。
县尉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张举人,你的这个发现很重要,你现在有什么猜测?”
“我怀疑孙大人之死和孙大人府上的人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是出了内贼。”
“这怎么可能孙大人只有一妻两妾,大夫人是个贤良淑德的,和孙大人夫妻和睦,不可能害孙大人。
至于另外两个妾室,她们家世低微,更不可能想到用迷药这样的阴毒法子。”
张泽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女子虽然柔弱,却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若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导致她们之中有人对孙大人起了杀心。
亦或是凶手利用女子对孙大人使用美人计,让孙大人中了算计……
“县尉大人,孙大人府上不只有这三位女眷,具体到底是何人所为,我们暂且不得而知。
但是,眼下的证据表明,孙大人很有可能是因为中了迷药,然后被人无声无息地取了性命。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孙府围住,再次去检查一遍孙府,把所有人都询问一遍,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县尉经张泽这么一提醒,立马福至心灵,拍了拍掌,“张举人不愧是少年英才,梁某佩服。”
“大人谬赞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以慰孙大人的在天之灵。”
梁县尉点了点头,立马吩咐衙役守住孙府,他则亲自带着张泽、金阳二人前往孙府。
孙府离县衙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按理说知县的家眷可以直接安置在衙门后面的院落,然而孙大人嫌弃后院太小,住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