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看着家里人忙里忙外,嘴角都没有下来过的婆婆和几个妯娌,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这一个两个的儿子都这么出息,都显得她的几个儿子有些没用了。
张桐听着阿爷阿妈夸奖着两个堂弟,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原本以为过去了大半年,自己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可事实是看到两个堂弟这么出息,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明明决定不去学堂,留在地里刨食的是他,现在为何会这么难受。
张青、张泉两兄弟还在学堂读书,没有回来。
张大牛打算等摆宴席的前一天再去把他们接回来,沾沾喜气。
“桐哥儿,你总躲在屋里做什么?!泽哥儿他们回来了,你不往他们跟前凑凑,和他们说说话?”
小秦氏瞧着越发沉默寡言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娘,我和泽哥儿他们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块儿去。
他们读书上的事,我听不懂。我说田地里的事,他们也不明白,何必再去讨这个嫌。”
小秦氏都快被大儿子的气死了,“怎么就聊不到一块儿去,你就是死脑筋!
当初泉哥儿不也没念书,不照样和泽哥儿他们玩得很好。
你可是张家的长孙,是泽哥儿他们的大哥,他们做弟弟的,肯定会敬重你这个大哥。
你和多相处着,好处还能少了?你瞧瞧你二婶、三婶身上穿着的衣裳,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小秦氏絮絮叨叨地劝着,张桐越发心里难受,越发沉默。
家里人忙里忙外,张泽和张明恢复了往日的习惯,在家里复习功课。
大丫三姐妹刚一回来和之前几个玩得好的几个小姐妹聚了聚,随后觉得有些乏味。
“以前觉得芳芳她们人不错,这次却觉得她们说话有些不中听。
小弟考上了童生,她们语气那么酸,不知道得还以为背着咱们偷偷喝了半坛子醋呢。”
大丫听着三丫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这张嘴真是不饶人。”
三丫撇了撇嘴,“我说得是实话,以后都不和她们好了。”
二丫想了想,笑着说:“咱们又不用天天见她们,碰上聊几句就行了。”
三姐妹这一番话,王氏几人都不知道,眼看着宴席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越发忙碌了。
祠堂里妇人们正在洗菜、男人们在准备各种东西。
张明和张泽是同一日办宴席,因此,两人一大早就被自家娘亲告知,今日换上新衣裳、新鞋子,上下一新。
张泽今日穿的是一身天蓝色绣着几枝翠竹,袖口处绣着祥云花纹的长衫。
因为还未及冠,所以头发被王氏梳成了两个小角,看起来更显小了。
张泽瞧着自己这身打扮,十分满意,笑着看向一旁的王氏笑着夸奖道:“娘,你打扮一下真漂亮,以后要多打扮!”
“泽哥儿这小嘴真甜,行,娘以后有空多打扮!”
王氏被儿子一夸,心情大好,不枉费她一大早就起来,换了一身刚做的新衣裳,还戴上了当家的送的首饰。
张泽见娘亲高兴,决定以后多给娘亲买些首饰,多夸夸她,让她的首饰可以换着戴。
一出来,三个姐姐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小弟,瞧瞧我们今日的着装如何?”
不用看就知道是爱美的三姐会问出来的话,张泽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冲着三人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大姐、二姐、三姐,你们头上的绢花真漂亮,特别衬你们身上的衣裳,真是人比花娇,一个个都是仙女儿。”
二丫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张泽的肉乎乎的脸蛋,“哎呦,泽哥儿这小嘴真甜啊!”
三房众人都打扮得十分得体,二房的林氏几人同样穿着一新。
小秦氏瞧着两位妯娌的打扮,心里比喝了一斤醋,还要酸。
小秦氏拍着胸脯道:“二弟妹、三弟妹,你们这脸上怎么涂了这么多的胭脂水粉,瞧着有些吓人。”
王氏斜了小秦氏一眼,嘴角的笑容不变,“不多啊,刚才我家泽哥儿还说我这样打扮好看,让我以后都这么打扮。
我家泽哥儿,去了府城见识多,眼光好,他既然这么说,我肯定听他的。”
说着笑着打趣一旁的林氏,“二嫂,你头上的金钗真好看,以前没见你戴过,莫不是这次二哥从府城给你买的?”
林氏笑容不自觉加深,手轻轻地抚上了鬓边的金钗,“三弟妹,真是聪明,真让你说对了。
这金钗确实是二牛从府城买来的,他说我戴金钗好看。”
说着,蹙着眉头看向了小秦氏,“大嫂,你今日怎么穿戴得这么朴素?
这不行啊,等会明哥儿和泽哥儿的同窗上门瞧见了,总是有些失礼。
我首饰盒子里还有一支素银钗,不如就借给大嫂戴戴,撑撑场面,大嫂意下如何?”
小秦氏听着林氏阴阳怪气的话,刚想发火,又听到林氏后面的话,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好啊,那就多谢二弟妹了。”
王氏见状没有多话,就安静在庭院里等着客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