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渔阳郡治所渔阳城,前泰山太守张举府中。张牛角挥舞了几下手中的环首刀,甩掉刀身上的血迹,对着身边的刘石道:“等下你写一封信说明情况,连同张纯、张举二人的头颅一起让人送到幽州刺史府,交给荀刺史。”说罢,又感叹道:“主公果真乃是神人,竟然未卜先知,算到这张纯、张举会混到一起勾结乌桓图谋造反,早早就让我们混进来了,啧啧。”
刘石答应一声,听见张牛角的感叹,也不由接口道:“是啊,谁曾想到我们这些正宗的反贼,现在居然帮着朝廷杀反贼,嘿嘿,真是有趣!”
“我们帮的可不是朝廷,我们帮的可是大将军!”张牛角不满的打断刘石,然后又小声的对刘石道:“你想想,我们十万人马一直隐匿在黑山,主公一直提供吃喝用度,还让人教我们读书识字,以及各种买卖、匠人手艺,一旦考试合格就像我们一样被派出来,你觉得主公会干嘛?”
刘石听张牛角这么一说,心中细细一思量,顿时双眼放光,略带兴奋的道:“你不说我还没有多想,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见刘石还要再说,张牛角再次打断道:“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记着,我们是给主公办事!”说完还拍了拍刘石的肩膀,然后转身向着张府门外走去。刘石则是不停点头应和,脸上带着笑容,跟着张牛角的步伐出了张府。
盏茶时分后,张府突然四处起火,而且火势蔓延飞快,等周围的邻居和渔阳府衙的衙役前来救火时,整个张府已经被大火笼罩其中,火光甚至都照亮了整个渔阳城,而张府自始至终无一人逃出......
......
“校尉,前方六十里外有一个鲜卑的小型部落,大约有六七百人。”
“哦?鲜卑人的部落?”吕虔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下令道:“天黑后,等所有鲜卑牧民回到部落,一营、二营在外围猎杀逃出的牧民,我亲自率军进攻,记得不要留活口。今晚就在此处扎营,补充物资!”
“喏。”
天边的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色也越来越昏暗,满天的星斗渐渐开始闪烁。吕虔率领的突骑军,则是轰隆隆的冲向不远处的鲜卑部落。
部落中的牧民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一个个钻出了自己的帐篷,背着轻木弓,手中拿着全木质的木枪或是石块绑成的斧头、锤子。一个个满脸紧张之色的骑上自己的马儿,开始向着正在大声呼喝的族长处集结。
由于天色黑暗,看着部落中的点点火光,吕虔计算好距离,下令让突骑军围着整个部落开始转圈奔跑。直到火光进入到射程之内,突骑军开始向着部落中射箭。而部落中刚刚集结好的牧民,还没搞清楚敌人是谁,从何方而来,就被连绵不断的箭雨射落马背。
上一秒受伤的牧民摔下马背还在哀嚎,下一秒就被连绵的箭雨射杀,或者被射伤的马匹踩死。导致部落中的牧民立即就开始四处逃窜,躲避箭矢。部落中一些胆大的,运气好的则是抓住机会,不分方向的向着部落之外乱射,期望能够杀伤敌人。只是吕虔注定要让这些鲜卑牧民失望,突骑军使用的可是何彧专程改造的不需要特别精准的骑弓,要的就是射程远,拉弦轻便。
就这样围着这个鲜卑部落突骑军差不多每人射出了五箭,吕虔才下令以班为单位,搜索部落。突骑军人人下马,抽出弯刀,左手取下背后的一面圆形小钢盾护在身前,向着部落中间搜索过去。遇到倒在地上的牧民,不论死活,皆是补上一刀。遇到帐篷,则是举盾一个翻滚进去,防止有人躲在帐篷偷袭,至于老人、女人和孩子,皆是一刀砍死。
但这些对于突骑军来说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因为突骑军本就是以草原民族作为兵源,专门挑选那些被各自部落首领、贵族,残害得家破人亡的牧民或者奴隶,再经过何彧来自后世的那一套思想教育和后世部队小队作战的一些战术技巧培训出来的。
搜索部落的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波澜不惊,时不时能够听见老人、女人甚至孩子的惨叫声,除此之外就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直到一个时辰后,吕虔才等到肃清部落的汇报,然后悠悠然骑着马儿向着部落中最大的帐篷而去。
如果此时吕范或者于禁在此,看到现在的吕虔,肯定不敢相信,自己平时熟悉的那个整天笑嘻嘻的大男孩,居然会有如此铁血、冷漠的一面。
“安排好巡哨,通知下去,其他人将牛羊全部宰杀,能用的马匹全部带上,其他的也全都杀掉,明日卯时出发,尽量想办法多带点吃食。”吕虔转头对身边亲卫吩咐道。说罢,就钻进了帐篷。
第二天天刚亮,突骑军便集结离开了这里,原来的部落驻地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大火和直冲云霄的浓烟......
......
而此时的卢龙塞关墙上,满脸疲惫之色的邹靖,看着又一次收兵的乌桓大军,喘着粗气,仍由已经崩口的环首刀脱离右掌,掉在地上。今天是乌桓大军攻打卢龙塞的第五天,虽然最近两天,乌桓大军的攻城强度有所降低,但关上能够战斗的士兵已经不足九百人,关中还有近三百的重伤员。邹靖艰难的挪动着受伤的左腿,这是被今日冲上关墙的一名乌桓百夫长用短刀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