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接受这朋友竟是自己的族人，而这灵天空虚外还有许多族人包围了这里，想要围剿族长。
在他心中，这是何等的罪孽！
“族长爷爷那么照顾大家，你怎忍心弑族，你怎会有如此狠的心，这罪孽将由你来亲自偿还！”
灵奕愤怒的呐喊着。
“这是多么可笑多么惹人怜爱的罪孽啊，你可知道你认为最稀松平常的那些人对你的照顾，在我看来却如同星星那般遥不可及！”
灵海的愤怒更甚。
你的稀松平常却是别人一生都在追求的遗憾。
既悲哀，又无奈。
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这般命运便已经注定，逃不开也躲不掉，性格的差异致使他们走到这一步。
一旁的灵儿，阴沉着脸。
她没有发话，只是默默的离开了灵天空虚，看到这禁地之外，族人与族人竟然在互相厮杀，她无奈了。
她留下了一封信，放在了灵奕的住处，便默默的离开了。
随后，族内惊天一战。
这一战，灵奕胜了。
雨夜交加，无尽的雷海遍布整个上空，甚至还有飞雪落下。
一夜之间，族内反叛者被屠尽，族内人数骤然少了一半，灵奕已经杀红了眼，心中布满了仇恨，他也因此不再年轻。
灵海并没有死，毕竟他的修为有合体期，想要逃离难度不大。
……
灵奕在路上讲述着这一切。
“这么说，这黑袍就是灵海。”程云凡说道。
“对，灵海的目的很简单，他本意就是想利用自己灵族的身份带灵族复兴，但这身份一旦被人得知将是腥风血雨，程家就是很好的例子。”灵奕说道。
程云凡回想着。
之前看自己母亲灵儿的记忆，当时这灵海愿意帮助程绝胜，就是为了这族长之位。
“这族长之位，真就那么重要吗？”程云凡问道。
听到问题后的灵奕抿了抿嘴，垂眉思索道：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面也逐渐理解了，若没有实力在身，族人的不理解以及族人的猜忌，真的很容易压垮一个人。”
自三十年前的血夜屠杀，整个族内的氛围已经变了。
所有人都觉得，灵海灵奕灵儿这三人，完全就是个灾星。
灵族在这大千世界百万年载，从未出过这种事。
“人一旦自己的舒适区被打破，便会开始情绪化，所有的情绪矛头都会指向那个打破舒适区的人，这样的情绪矛头会压垮所有人。”灵奕说道。
而程云凡却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还是被打少了，什么舒适区不舒适区，选择也没有任何对错，唯一错的就是太弱了，灵族身为一个传承百万年的族类，强者太少。”
程云凡一语道出真谛。
的确，一个传承百万年的族内，最强者竟然只是合体期。
灵奕有些无奈的笑了。
的确，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这些事情没有评判对错的必要，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谁也没有那慈悲大爱说会去为了别人，唯一的问题就是实力太弱。
“真是没想到，今天我这老年人还被你这小年轻上了一课。”灵海笑着夸赞道。
程云凡连忙摆手说道：
“灵奕叔叔你谦虚了，你的做法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你的天赋也是极高，如果不是用了两次念灵反转，现在的你也是一位年轻人。”
“哦？”灵海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用了两次念灵反转？”
程云凡捏了捏下巴，解释道：
“你之前说你为了我母亲强行突破失败，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秘术可以强行突破，刚听你所说此灵术，便已经懂了。”
“哈哈哈。”
灵海笑着捋了捋胡须。
“当真是老了，脑子不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自己都想不到。”
这话说的，竟有些苦涩。
不知是天气太过潮湿，还是这旁边的湖气味有些辣眼，灵海只觉得眼睛湿湿的。
自己本是年少有为，怎会短短三十年便如此了。
“哦对了，此前观你好似与一座巨像战斗，那究竟是谁？”灵海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直接问道。
程云凡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得讲了一遍。
“那人便是现在的南岭第一天骄，被称为最有希望走上登天路的李怀天。”
灵海听闻便是说道：“江山辈有才人出，此人我知道，的确了得，也鸿福不浅，你要小心为妙。”
“灵奕叔叔不会怪我太过鲁莽？”程云凡道。
灵奕摇了摇头：“不会，这是你的性格也是你的选择，我相信你。”
随即，他又语重心长得说道：
“虽然我们的血缘关系也不算深厚，但是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你是我们的骄傲，也是你母亲的希望。”
程云凡明白。
原来自己也是有牵挂的，整个大千世界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那个从清徽山上踏下寻找修炼办法的程云凡。
这份牵挂对他来说并非是负担，而是会转化成信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