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王德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太子殿下,鄂国公常遇春,韩国公李善长,曹国公李文忠,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有德求见。”
朱樉一听,好家伙,除了卧病在床的卫国公邓愈,还有远在北平的魏国公徐达,这现有的国公可都来了。
“宣。”
“儿臣(臣等)见过陛下。”朱标与一众国公行礼道。
朱元璋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老家伙这么晚来,想必也是为了周德兴来的吧。”
众位国公都没开口,朱元璋缓缓说道:“都坐下吧。”
众人都落座,朱樉见演员二号朱标也来了,面色严肃开口道:“几位国公都是来为周德兴求情的还是质问本王的?”
李善长,常遇春等人开口道:“臣等不敢。”
再次常遇春爵位在众位国公中是最高的,与朱樉也算是有点交情,说道:“吴王殿下,臣等听闻周德兴之事,不知是何事让殿下您如此大动干戈?”
“呵,还说不是质问本王来的,他的事你们自己看吧。”朱樉冷笑一声指了指汤和手中的供词说道。
见朱元璋点头,李善长拿过供词与堂审记录念道。
随着李善长念完,众位国公脸色都有些尴尬,就这一点小事,一个亲王对一个勋贵大动干戈,何必呢?
朱樉看出来这几位对此事有些不屑,觉得是朱樉小题大做。
“看来各位国公觉得本王小题大做,故意整周德兴?”朱樉笑着问道。
没人开口,但从表情就能看出来,是的。
朱樉鼓胀赞叹道:“不知道诏狱的周德兴得知为了他这么多国公为他出头,他会不会后悔交待了一些不该交待的事情啊?”
众人一愣,吴王这是什么意思?周德兴说什么了?
宋国公冯胜开口道:“吴王殿下,你这是?”
朱樉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本来还想给你们留一点脸的,你们不要啊,那就别怪本王了。”说着,朱樉从怀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朱樉起身将这些分门别类的放在朱元璋面前,指着这些说道:“这都是周德兴举报的。”
朱元璋问道:“你确定?这些都是周德兴举报的?这么详细?何年何月都记得这么清楚?”
“这都是周德兴派人打探的,在诏狱中说出了这些罪证的藏匿地点,龙骑卫上门在他府邸的假山中一处密室搜来的。”
朱元璋拿起一份仔细的看了起来,良久后,一拍桌子道:“冯胜,你个狗日的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看看!”
宋国公一脸懵逼的接过纸张,上面写着自己家在淮西等地的不法之事,有个三四页,都是某时某地自己家人对百姓干了什么。
仅仅三四页,冯胜看的冷汗都下来了。
朱元璋面色阴沉的说道:“老二,你把这些都分给他们自己,看看自己还有自己家的人都干了那些缺德事!”
朱樉一笑,拿起一份说道:“这个是,我看看,哦,韩国公李大人的。”李善长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七八页纸。
“这个是,哎哟,表哥,自己看吧。”李文忠在朱元璋冰冷的目光注视下,颤抖的接过四页纸。
“这是颖国公的”
“这个是我大哥老丈人的,嚯,十几页纸啊,常叔,你好好看看啊。”朱樉笑着递给常遇春,纵然是经历无数战阵下来的大明第一战神,此时也开始心慌起来。
“嗯,这是中山侯的。”朱樉将七八页纸往地上一甩,漫不经心的说道。
汤和咬着牙将散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纸张一一捡起,上面写着自己家的下人还有家将,妻族之人,还有自己的儿子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面干的事情,汤和胸口好似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朱元璋面前还有厚厚一摞,拿起递给朱标说道:“标儿,这些你好好看看,看看这就是如今的大明勋贵!”
众国公一听这话虽然是冲着太子说的,但这明明是说给自己听得,所有国公连忙跪下说道:“陛下,臣等有罪。”
朱樉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怎么把周德兴的给忘了。”说着,将周德兴二十多页的罪证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这是周德兴供认自己罪状的供词。”
朱元璋已经没心情再看了,扔到一边缓缓开口道:“你们没罪,都是咱的错!咱看错了人!这些人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到了下面不得指着咱的鼻子骂,骂咱瞎了眼,让你们翻身做了勋贵,咱错了啊!”
“陛下,臣等万死!”
“咱当初为什么要反元,为了的就是能让咱的儿孙们能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你们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娘的底层出身!你看看你们干的这些龌龊事,不比当初欺负咱的地主狗官差啊!”朱元璋,双眼通红的盯着下面这些人。
“你们说,咱是不是应该将你们全都灭门,才能对得起死去的百姓?”朱元璋声音愈发的冰冷。
下面的这些人都是跟着朱元璋很多年了,能听出来朱元璋已经动了杀心。
“陛下,臣等知错,求陛下开恩!”
“开恩?咱饶了你们,你们之前饶了他们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