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林庸取了灵石,拿了地图,通通放入储物袋中,又顾自离开清和殿缓步往自己居所而去。
一边走着,一面想着:不过做些救助之事,当花不得我什么功夫,此番事情做成后,毋宁在山外多多逗留几日,算是偷闲,不,不能说是偷闲,应该是叫散心。
趁着在山下的日子,找一个上好的练习功法的地方,也是不错。
这般想着,不知觉中行近了有些距离,居所旁的高大翠竹林蓦地入了眼晴。
林庸在屋子中在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便着盘算布置着下山事宜。
他先是亲自写了封信件,用信函装拾好之后,再用自身灵力密封,又招唤了一个奴役来,差遣他将信件送往护卫队王宗源处。
信件上的内容多是林某几日下山有事,勿需来见之类的云云。
黄宗源在护卫队中,无事时,便会来到林庸居所与林庸论道,探讨心得。
这段日子也许是事情多了,王宗源不曾来过,听说他也离山了,不知去往何处。不过为了防万一,烦人空等,故此林庸写下这封信件,及时叫仆伇送予他,好叫他提前知晓。
一切事情办好了之后,林庸便动身下山了。
拿出下山的令牌,给予在大门两侧的侍卫看,获取通过之后,林庸匆匆行了告辞礼,又转头拿出路线图,按图索骥,动身前往。
只见那张路线图上,有两个醒目的红色标记,一个是赵家庄,一个是华阴县陈家。
赵家庄,离雁门山更近,林庸决定先行去往赵家庄。
他取出飞行符箓,施展此符御使之法,飞行符箓受灵机牵引,光芒大作,自主飘浮在林庸额头上方不过两尺之距,光芒丝丝缕缕落入林庸身上,包裹全身,尤以脚底为甚,又突然化为无形之物,隐匿空中,一忽儿间,带动林庸轻轻漂浮空中,脚底加速,径往目的地飞驰去。
天时不正,阴云密布,赤日不出。
太阳躲在层层叠叠的厚实的阴云的背后,发散不出一丝光芒。
虽是夏季,气温却随着连续的降雨大幅下降,如临深秋,有冻人之感,空气中再夹杂着些许寒风,添油加醋,增添萧瑟凛冽之感,失去家园流落在外的人此时并不好过。
林庸沿着河流找寻地方,赵家庄坐落三丈江北部的一处平原,这地图所标记的也只是大概位置,不过只要沿着河流走,待河流汇入三丈江,又沿江行走,靠着地图指示的方向,想必花不了多少时间便会找到。
或许还能碰上一些凡人,询问路径所在,也可大大减免些找寻的腿脚功夫。
再说林庸沿着一条他不知道名字的河流飞行,河中惨象迭现,流水不时裹挟浮尸飘过,或只露出个头,或全身露出,沉浸水中的时间久了,身体发胀发臭,好像在远处也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林庸看到这番场面,心里戚戚然,满怀惋惜,生命的逝去在眼前历历发生,多少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林庸行进路上察觉着河面情况,一路未曾发现活人。
在此条河流快将汇入三丈江的时,视野渐变开阔,一条大江横跨在眼前,滔滔江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只是江面场景惨惨然,不忍诉说,不忍相看,也是如之前在无名河上看到的那帮场面。
断壁残垣,枯枝朽木,浮土树叶,木质家具,还有更多数量的尸体,往流水方向去。
林庸从没见过那么多人死去的场景,心理在无比震撼悲叹的同时,速度也在不知不觉的放慢下来。
蓦地,他好像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呼喊,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的声音,那么细小,那么使人容易忽略,再仔细侧耳倾听,是人的声音,一定没错了,还有手掌拍动水面的声音,不,也许是木块拍动的,不过也是轻轻微微的,亏是林庸修士一个,耳力之强,非凡人可比,才听到了这道声响。
林庸双手捏诀,顺利快速施展灵眼术,眺望江面,在离他百米处,有一个浮在水面上的人,离得近些,发现这人躺在一根被什么东西勾占住而不移动的浮木上。
这人命存于此,没有做任何的大动作,微张的嘴巴,扯着嘶哑的喉咙嘶反复说出“救命,救命…这几个字,同时手掌轻拍水面,表示这里有活人生存,望好心人能救他一把。
他一直没有放弃,他也等到了。
林庸赶过去,见到此人,是个青年男子,高七尺,衣裳裤子全都湿透,全身发白,手脚有些鼓胀,衣冠不整,袒胸露乳,他用尽力气瞪大眼睛,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仿佛是用大了力气,手脚有些抽搐着,轻微颤抖抖动着,见着林庸赶了过来,眼中闪过希冀之色,最后这人像是被吹灭的红烛,一下子没了动静。
林庸上前察看,将手指横靠近鼻孔处,呼吸尚在,此人没有死,也许是精尽神散,气血皆失,难以继力,一时昏厥了过去。
林庸看到这人这副惨样,也不忍心,使用蜻蜓点水之术,将这人拉到岸上,人身一碰到地面,施展灵力掌拍击其胸部,俄而,这人翻身颤抖作呕起来,吐出了许多污水,水草,甚至还有一些小鱼小虾,气味之难闻,林庸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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