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福利院了。”
“没找到吗?”纪和颂拉着院长走到一边。
院长摇头,“找到了,在外省,但她亲爸死了,亲妈改嫁,继父并不想养她,打电话找过去之后现在那边还在扯,说要养就找她叔伯表亲养她。”
“还说实在不行就去申请一下,出一笔钱断绝关系让福利院养。”
院长也不想在纪和颂面前吐苦水,让他先去福利院,习明琴带了老公女儿还在那等他。
“好,院长辛苦了。”
“去吧,”院长指了指病床,“小hui这边我先看着,等出院了再接去福利院。”
纪和颂点点头,带着元岁走的时候回头往病房轻轻看了一眼。
总说孩子的名字代表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那她的名字,是惠,还是慧呢?
也有可能都不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当作称呼的代名词,纪和颂沉默地转头离开。
“哥哥?”
“我没事。”纪和颂摇摇头。
但还是在元岁的眼神控诉下举手投降,淡淡开口:“我好像没跟你说,我也是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孩子。”
纪和颂回忆一般说道:“几岁我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还被领养过一次,但八岁的时候就又被送回了福利院。”
元岁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牵得很牢,像怕小孩会丢一样。
纪和颂缓缓笑了一下用手指在他手背上点了点。
“我上学的时候纪老师待我特别好,所以后来改了名字跟她姓,虽然没有在一个户口,但也算有家人。”
“……不过后来也没有了。”
纪和颂尽量一笔带过,尽量从容概括。
“那……”
见元岁开口想说些什么,纪和颂无奈:“一时半会说不完,而且待会还要见福利院的小朋友,我不想太难过。”
他不想把情绪带进福利院,有一些孩子对情绪的感知简直敏感的可怕。
“那我现在不问,”元岁轻轻晃着两人相扣的手。“就是想跟哥哥说,你现在有我。”
“是啊,谢谢你元岁。”
他曾经千百遍想过自己被遗弃的理由,每一个理由都在诉说着自己的不重要和没用。
他拼命地挽留家人制造家人,但一个也没留住。
所以元岁,你一只妖怪为什么要叫我哥哥?
纪和颂这些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后来有过很多称呼,r.Ji、纪老师、纪教授、大大、太太、妈咪……
正经的不正经的什么都有。
但他总是忘不掉元岁喊的哥哥。
宛若蛊毒一样击中他心房的靶心。
他想起纪念念,想起生命里很多重要的人。
但可悲的发现,确实是没有一个人主动与他建立亲密关系。
只有一只妖怪,大言不惭地喊他哥哥。
到福利院的时候,李泊言正笑着站在一边看女儿和小朋友一起玩,习明琴则在检查大孩子们的学业。
“我是老鹰!我要来抓你们啦!”几个萝卜头扯着前面人的衣服后摆,开火车一样在老鹰的追击下左扭右拐。
等最后一个萝卜头快被抓到了赶紧蹲下,对着鸡妈妈大喊:“母鸡救我!”
“母鸡不救母鸡不救!”鸡妈妈自己也带着剩下的小鸡仔狂跑。救不了救不了,自身难保。
欢声笑语,光看外表,谁知道这群孩子里哪个才是真正有父母在身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