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不是和青瓜还有地楚结契了么,这好生待着,日子也能和和美美,可她不安生啊。”
“就前几天,她还去勾引过你柳姨的雄性。你柳姨可没那么好说话,给她打了一顿。她反倒去你青婶那儿把柳窕给告了,说柳窕勾引她的雄性,还把她打了。”
“哭得那个可怜啊,我本来还想问问柳窕到底怎么回事儿。”
“可雌性们告诉我她有前科啊,最近半个月就有好多雄性说冬眠后就和她们解契。”
“没一个雌性为她说话……这这这,”大祭司用拐杖击打地面,狠狠皱眉,“她人缘太差了……雌性们厌恶她,说她比狐族还不安分,要把她赶出去。”
“可这些天越来越冷了,没人愿意送啊。这不看你之前和她关系还行,就顺便送送她吧。”
大祭司满意地看着送上门来的叶轻白。
“她的雄性呢?”
“青瓜和地楚当时硬要护着她,现在青瓜扯到腰了,地楚的牙齿撞掉好几个,喉骨也出了问题……吃东西都要切细了再吞……”要是吞不下足够的食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大祭司又长叹一口气,先是临天,后是青瓜和地楚……果然还是把她送走吧。
叶轻白也长叹一口气,接下了把赵含秋送走的任务。
他去找赵含秋的时候,她正在哭,石床上躺着的应该是青瓜,地楚则背靠石壁上。
气氛很沉默压抑,只有赵含秋悲怨细碎的哭声。
“赵含秋,”叶轻白离了一段距离喊她,“明天我负责送你去长青部落。”
“收拾东西,然后好好告别吧。”
“我不想走!”赵含秋抬着一双泪眼,冲过来就要抓住叶轻白的手,脸上爆发出强烈的期待看向叶轻白,“你信我,你帮帮我!帮帮我!”
“明明我也没做错什么……”她固执地辩解着。
明明这里的雌性连衣服都不好好穿,怎么好意思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勾引?
赵含秋的脸上流着大颗的眼泪,眼瞳盈润,眼尾泛红,哭得不凌乱,甚至透着一种暗暗的诱引。
叶轻白滑着尾巴快速退开,瞬间失去任何感情地看着她,“收拾好东西,明天早上我会来。”
赵含秋本来还想接着向前扑,闻言手停顿在半空,最后只能尴尬地收回。
她一直用眼泪来获取他人的同情,凭借柔弱无助来增添信任,可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却越来越没有效果了!
赵含秋在叶轻白离开后震出悲烈的哭声。
“含xiu,”地楚抱住她安慰,只是牙齿没了说话有些漏风。
“去长xg,也不错,我们,护不住你……”
赵含秋推开他,眉目中满是对他不中用的怒气,“抱什么抱!你不知道你的体温低抱着很冷吗!”
她不需要这种无用的安慰!
与其在这儿说废话,为什么不帮我想想办法!
她不想被这样赶出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哭到后面,赵含秋反倒哭得更真情实感了。
地楚看着她不知所措。
“对不xi……”
青瓜一直未发一言,沉默看着地楚被推开。
许久哭声渐低了,他才缓缓闭上眼:“你看看这里你能带上什么吧……”
叶轻白回到沈意安这儿才松了口气。
“收拾东西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
“好。”沈意安真的觉得叶轻白的行动力绝了,转身就准备去收拾新做的兽皮衣服。
“明天赵含秋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沈意安用眼神看着他。
虽然赵含秋也不冬眠,一起去是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想知道,这个“一起”是谁先提出来的。
叶轻白言简意赅:“她犯错了,需要去那里。”
沈意安隐隐约约猜出了些,点头以示了解。
叶轻白就靠在石壁上看着沈意安收拾。
洞中点着一根“蜡烛”,沈意安就在暖黄的灯光下收拾要远行的行李。
每一寸光线的明暗与移动,都是对他容貌的偏爱。无处不优越,即使放到元洲也足以引起注意。
“明天记得早点起,”叶轻白轻轻笑了下,“当然,我没起的话你就可以顺便叫我。”
“……好。”
沈意安低头嘀嘀咕咕:“惯会睡懒觉……”
还要睡一个冬天……你说他是不是很会偷懒?
叶轻白耳力好,听了眉眼弯弯,“天黑得越来越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沈意安目送叶轻白滑着蛇尾离开。
鳞片沙沙拖地的声音很快淡去,洞中只留下他一个人的呼吸。
天黑得越来越快,能在光亮视线下看清一个人脸的时间就越来越短。
沈意安慢慢地将脸埋进柔软的兽皮毯子中,对蛇人的冬眠有种堪比对热潮期的无奈。
第二天早上既不是叶轻白自己醒的,也不是沈意安叫的。
是大祭司喊的。
大祭司拄着木杖敲击地面,“小白啊!快点把赵含秋送走吧!”
大祭司头发上的结也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