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华施声音的时候,方守义的背脊一僵,前一刻还冷着脸警告赵素云,下一秒就周身气势瞬间就降下来,甚至还多了几分忐忑和小心翼翼。
“华施同志,你……你好……”
似乎是怕华施误会他是故意来堵她的,方守义把一旁看戏的江天歌拉出来当挡箭牌,“我是带我外甥女来吃饭的。这是我外甥女,她叫江天歌。”
江天歌对华施笑了笑,“华同志,你好。”
华施表情冷淡地扫了方守义一眼,就直接忽视他,看向江天歌。
看到江天歌的第一眼,华施就认出了江天歌就是昨晚被华爱玲拦车的人,她态度客气地对江天歌颔了颔首,说了声“你好”。
江天歌就笑,“华同志,你是要去卫生间吗,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吧。”
见华施看向赵素云,江天歌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位服务员同志要上班,应该走不开,华同志,我带你去也是一样的。”
“华同志,卫生间在这边,我们走吧。”
说着,江天歌做了一个对华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边侧头叮嘱方守义:“小舅舅,你先帮我点好我要吃的。”
“华同志,走,给你带完路,我就回来吃饭,我早餐还没吃呢,肚子要饿扁了。”江天歌一脸热情的表情,不给华施拒绝的机会,就拉着华施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华施似乎是不放心,回头警告地看了一眼方守义,江天歌只当浑然没有注意到华施的反应,主动提起昨晚的事情。
“华同志,昨晚不知道你和我小舅舅是朋友,要是知道,我们肯定会送你们回去的。我小舅舅对我最好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想到刚才方守义在华施面前的小心翼翼,江天歌拿出小学生写作文的水平编着道:
“而且,我小舅舅人美心善,他总是跟我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小时候,他经常带着我去扶老太太过马路,给孤寡老人送温暖。”
“虽然昨晚拦车的那位女同志,态度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礼貌,但为了我小舅舅,可以忍忍她。”
“华同志,昨晚抱歉哈,因为那位拦车的女同志口出狂言,还诅咒我爸妈,我太生气了,才丢下你们不管的。”
江天歌说着,情绪低落的低下头,一副很是抱歉愧疚的模样。
看到江天歌愧疚的表情,华施一愣,然后心里就闪过一阵复杂。
昨晚的事,江天歌并没有做错。
有错的是华爱玲。其实说起来,她也有错。
她因为厌烦华爱玲,一开始并没有阻拦华爱玲拦车的举动,华爱玲会拦到江天歌他们的车,是她放任的结果。
但现在,江天歌却跟她道歉。
应该道歉的是华爱玲,是她,而不是江天歌。
华施蹙了蹙眉,说:“江同志,你不用觉得抱歉,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昨晚,我……”
“哈哈,华同志你不生我气就行。”江天歌打断华施的道歉,笑着转移话题。
“华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我觉得你看着就是读过很多书,身上有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我猜你是老师,对不对?”
“华同志,你教的,应该是大学吧?你在哪个学校任教呀,我可以去蹭课吗?”
看到江天歌笑盈盈的表情,华施的心情更加复杂。
她顿了顿,才回答江天歌的问题。
说话的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不少。
江天歌眉眼扬起,眼睛发着亮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看华施刚才的反应,显然是还没忘记方守义骗她的事。对一个人有了偏见,他再做什么事,也都首先是往着坏的方向想。
华施刚才,显然就是把方守义当成是性质恶劣、仗势欺人的恶棍了。
如果她、或者方守义直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华施,华施说不定也不信。
直接告诉,华施不一定相信,那她就耍点小心机吧。
用昨晚的事,先勾起华施的愧疚,但又打断她的道歉,让华施愧疚憋在心里继续发酵,发酵膨胀的愧疚把偏见先挤到一边,误会就容易解释了。
想着自己这些九曲十八弯的主意,江天歌就叹气。
她之前追陆正西都没这么费劲,但为了方守义,却当上了心机girl。
唉,这届亲戚,可真是不好带。
但没办法,不好带也得带,江天歌一路都跟好奇宝宝一样,问着华施各种关于她工作的事。
直到走到卫生间门口,江天歌才停下来,对华施眨了眨眼睛,出声低声问:“华同志,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小舅舅在欺负那个服务员啊?”
华施被问得一愣。
她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
方守义虽然品行不行,但他的外甥女江天歌,却是一个性子单纯,真诚善良的孩子。
江天歌似乎对方守义很崇拜,她肯定不想听到有人说方守义的不好。
华施在犹豫,是昧着良心说方守义两句好话,还是把这个事情含糊过去,就听到江天歌说:
“华老师,你误会我小舅舅啦,他刚才,其实是在给你出气呢。”江天歌一字不落地把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