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向辉没反应过来江天歌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听到江天歌的话,他点着头,指了指门口,“拉回来了,现在都搁在外头的车上。等会儿我就搬进院子里。”
随后又说:“已经跟泥瓦匠打好招呼了,他们明天就过来。”
在围墙上面装玻璃碎片,得要在上面铺一层水泥,才能镶得稳。
这活,其实自己也可以做。但是家里的男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这个时间。索性就出点钱,找泥瓦匠来做,半天就能做完了,省事得很。
江向辉喝了口热茶,就折返出去卸玻璃瓶了。
江天歌对江老太太眨了眨眼睛,“奶奶,我跟你说的事,你别跟二伯他们说。他们这些大老粗,说了也不懂的。”
“您就悄悄去学,偷偷蜕变,然后惊艳所有人。”
此时江天歌的目的,还都是找个事给老太太忙活,不让她那么闲着管这管那的。说的都是不怎么走心的忽悠画饼的话。
此时的她是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真的把她画的大饼吃下去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和老太太说完,江天歌也跑了出去,帮着江向辉一起卸瓶子。
瓶子卸完没一会儿,天也彻底黑了。周桂芳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喊大家洗手吃饭。
“这豆腐不错!”夹了一筷子豆腐放进嘴里,江向辉就点着头夸道,“顺滑劲道!”
周桂芳高兴地笑着,“喜欢吃就多吃点,明天我还做!说起来,今天的豆腐,还是丝雨让给我的……”
说完,周桂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脸上闪过慌乱和忐忑,下意识地抬眼观察江天歌的脸色。见江天歌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黑脸,周桂芳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也没想到,今天去市场买菜,竟然会巧合地碰到江丝雨。
以前还在江家的时候,江丝雨的性子,有点绵里藏针的意思,不是很好相处。
所以,在看到江丝雨的时候,她本来是想扭开头,当做没看见的。但没想到,江丝雨竟然主动跟她打招呼,还很热心地帮她提东西。
江丝雨也是去买菜的。小摊那儿就还剩下最后一块豆腐了,知道老太太点名要豆腐,江丝雨就主动把豆腐让给她。
想到这些,周桂芳心中就有些唏嘘。江丝雨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以前在江家当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有高傲的资本。
但现在,没了江家的身份,江丝雨也只能把性子里的高傲给收起来了,对她这个做保姆的老妈子,言行里都透出不少拘谨和讨好。
唉,也是造化弄人……
看了看餐桌上众人的脸色,周桂芳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江天歌看了眼周桂芳的背影,想到方才周桂芳提起江丝雨的事,她的心底有一抹怪异一闪而过。
江丝雨住在学校里,根本就不用做饭,她为什么会跑去菜市场?竟然还那么巧合地遇见周桂芳?
之前高金兰跟她嘀咕过,说江丝雨对她们的态度,很傲慢,很眼高于顶的。
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周桂芳主动去和江丝雨搭话的。那就是江丝雨主动搭话的。江丝雨想干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江老爷子,见江天歌抱着碗不动,就出声喊她:“天歌,怎么不吃?是菜不合胃口吗?要是不喜欢,就让周嫂给你做其他的。”
江天歌摇摇头,“爷爷,不用。我刚才在想事情。”
想不通,江天歌就先把事情放下了,打算明天再观察观察周桂芳。
一顿饭吃完,和老爷子老太太闲聊了几句,江天歌就去书房给江援朝打电话。
走私案的事情,已经查得都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抓人,审人,江援朝和陆正西,最近这几天,都住到单位去了。
电话接通后,江天歌先试探地问了句:“老江同志,您有空吗,方便说话吗?”
这是江援朝办公室的电话,江援朝这么快接起来,估计是正苦逼地在办公室加班呢。
“嗯。什么事?你说。”
电话那头的江援朝,声音有些沙哑。江天歌蹙了蹙眉,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不会病了吧?”
江援朝低声回答:“没有。只是喉咙干了。”
江天歌无语地扁扁嘴,以为她什么常识都没有,分不清喉咙干的声音和感冒的声音是吧?
就死鸭子嘴硬吧。不说算了。
“我想看看我亲妈方韵的照片。你都把照片收哪儿了?”
不管是在西单那边,还是在榆钱胡同这儿,都没有方韵的照片。江天歌猜,应该是江援朝怕睹物思人,把照片都收起来了。
以前,江天歌对方韵并不怎么好奇的。
但是,刚才在江老太太的相册上看到方韵的照片,方韵身上那种很奇妙的熟悉感,让她对方韵好奇了起来。
她就挺想看看方韵的照片,搞清楚这种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江天歌提起方韵,江援朝微微愣住,他心里突然百感交集。过了片刻,江援朝才收敛情绪,出声问道:“怎么突然想看你妈妈的照片?”
江天歌:“也不突然吧。再怎么说,她都是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