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江天歌当然是想找一个环境好一点的。
所以,对于那些垃圾乱扔,声音嘈杂,一眼看去乱糟糟的胡同巷子,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么走过四五条胡同,江天歌终于找到一条满意的了。
这条胡同,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雪花胡同。
胡同里边,虽然不是纤尘不染,但却收拾得很干净。隔着不远就有一棵粗壮的树,枝叶茂盛,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们聚在一起,坐在底下乘凉。
一棵大栾树底下,还放了一个乒乓球桌,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正在那玩着。
年纪更小的孩子,就在胡同里追逐着玩闹,虽然热闹,但却不嘈杂。
江天歌决定,就这儿了。
她向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的老头老太们走去,先笑着打过一番招呼,就问:“爷爷奶奶,你们知道附近谁家有房子要出租吗?”
一个大爷直接摆手说,“没有没有,大伙儿自家人也才刚够住,哪来闲房子出租啊。”
旁边的大娘也想附和大爷的话,她刚张嘴,声音就一顿,皱着脸回忆了一番,说:
“欸,前段时间,建国他娘不是提了一嘴,说,等建国他们搬去住单位分的楼房,就要把家里空出来的房子,租出去么,建国他们搬了吗?”
另一个大娘想了想,附和着点头,“对,我也听到过建国他娘说过。”
“前两天,建国就带着媳妇和孩子,搬去住楼房了,现在就他娘一个人住这儿。”
“小姑娘,是你想租房子吧?你沿着这条道儿一直走,看到岔路口后就左拐,再走几步路,看到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的,就是了,你自个儿过去问问吧。”
“好嘞!”江天歌弯着眼笑,“谢谢爷爷奶奶们了!”
“嘿!这姑娘长得够俊,笑起来喜庆!”
对于善意的人,江天歌一向是不吝啬好话的,她笑眯眯的:“奶奶,您说话真亲切,您笑起来也喜庆着呢,一看就是有福的!”
江天歌的话,自然是把几个大爷大娘逗得哈哈大笑,被夸的大娘,还站起来,说要亲自带江天歌过去。
但江天歌看她手上拄着一个拐杖,就婉言拒绝了。
大娘笑眯眯地说,“那也行,你就直接过去,建国的娘姓李,你喊她李大娘就行,她人很好的。”
——
按照着大娘的话,在胡同里走了几分钟,江天歌就找到有香椿树的院子。
院子的外门,正敞开着,抬眼就能看到院子里摆着不少东西,还能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动静。
江天歌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谁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袖套,系着围裙,头上还顶着一个破草帽的大娘走了出来,她看向江天歌,疑惑地问道,“同志,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江天歌说:“李大娘,听说您这儿有房子要出租?我想要租房子。”
听到这话,李大娘一喜,连连点头,“对对,我这儿正有房子要出租呢,你进来看看。”
领着江天歌往里走,李大娘一边笑着说道:“前两天还跟我儿子说着,等把家里收拾出来了,就去胡同口贴张房屋出租的提示,没想到,还没贴出去,你就来了。”
一时又问,“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啊?”
江天歌就说,是在胡同口乘凉的大娘告诉她的。
跟着李大娘进了院子,江天歌看清了院子的全貌,与那些好几十户人家住在一起的大杂院不同,这是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院子虽然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清净整洁。
房子是很常见的布局,一间堂屋,两间卧房,左右再有三间小厢房,分别是厨房、杂物房和洗澡间。
两间卧房,一间是李大娘住,一间是她的儿子儿媳住。前段时间,李大娘儿子的单位分房了,她儿子带着老婆孩子去住楼房了。
李大娘要出租的,就是她儿子之前住的房子,“我这都打扫干净了,你要是想租,今天就可以住进来。”
看完,不管是内部的环境,还是外部的环境,江天歌都是满意的,她就问起了房租。
李大娘笑着,打起腔调来:
“你看我这儿,位置好,院子也好,我的屋子,还是前两年才翻新过的,一般人想来住,我都不一定给呢。”
“我看你是个小姑娘,看着干干净净,不像是会糟蹋东西,邋里邋遢的人,我才答应给你住,我也不多收,一个月十块。”
说完,她笑着观察江天歌的反应。
其实,前些日子,她也和儿子商量过房租的事情,也问过出租过房子的人,对现在房租的情况,心里也有个数,一个月七八块,顶天了。
但,谁不想多赚钱呢。
反正做买卖不能一下子就成,先开口喊出价,不行再讲呗。
江天歌当然知道李大娘喊价喊高了,但她没有还价。一是因为这儿的环境确实是很好,二是因为她也不会一直长住。
江天歌说:“大娘,一个月十块钱,可以。我在这儿住不长,只住个把月。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还想和你搭个伙一起吃饭,饭钱我再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