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脸色不善,“我的房子不租了,这个月你们只住了一个星期,剩下的房租我会还给你们。”
“等一下,我们当时可是说好的,押金也交了,凭什么说不租就不租。”路情文压着怒气道。
“我房子还租,我只是不租给你们,给你们住,我都怕房子被你们污染了。”房东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群人待在他房里,他觉得空气都污浊了。
“一个臭租房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想租,我们还不想住这呢。”路淮亦怒不可遏。
房东巴不得呢:“那你们赶紧走,给你们三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搬走,要不然就别怪我动粗了。”
早知这一家人是这种货色。
他才不会把房子租给他们。
路霖星多可爱,多厉害啊,这一家人眼睛简直白长了。
“不行,我们不搬。”路情文说,
他们身上哪还有多余的闲钱去租房。
唯有的一点流动资金也被路淮亦拿去买水军、贿赂记者了。
他们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由不得你们。”房东拍了拍手,房门外走进五个大汉。
其中一个大汉走到路情文面前,他瞅着底下的小矮子。
还没有说话,路情文就感受到了从体型、身高上带来的压力。
他努力绷住想要打颤的双腿,仰头看着高他一个头的大汉,咬着牙道:“我们搬,行了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
此时路母从房间里出来,她这几天的确是生病了,不单单是因为不适应出租房的生活。
还因为从前恭维她的贵妇们,天天给她发嘲讽的信息。
把她的脸踩在脚底下。
导致路母心情郁结,整天躺在房间里,不想见人。
手机都不敢看了。
所以,她也压根不清楚网上发生的事情。
她见客厅里站着的大汉,目光落到路淮亦身上,“老公,这怎么回事?到中午了,我们不吃饭吗?”
“吃吃吃,吃个屁啊,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们全家都要露宿街头了,你脑子里就只有吃的吗?”
路淮亦压抑不住怒气,劈头盖脸把她一阵痛骂。
路母也不是什么受气隐忍的女子,她尖声道:“你神经病呀,吼什么吼,我们家现在落魄成这样,不都拜你所赐吗?”
“你说什么!”路淮亦攥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路母冷笑:“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非要做什么投资,你非要对路霖星赶尽杀绝,我们家至于变成这样吗?”
“王芳芳,你踏马给我闭嘴。”路淮亦怒吼。
王芳芳是路母的闺名,但自从她嫁给路父再也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所有人都叫她路夫人或者路总的老婆。
乍一听到路淮亦叫她的本名,王芳芳还有点恍惚。
但随即就是这几十年来的委屈、讽刺。
“路淮亦,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我踏马就不应该嫁给你。”王芳芳说着眼眶都红了。
“你.....”路淮亦扬起手,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大庭广众下,被当成儿子的面,被老婆埋怨。
路淮亦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爸,你干什么,这是妈啊。”路情文忙阻止路淮亦。
“好了,各位,你们已经浪费半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一到,不管你们收没收拾完,你们都得给我滚。”
看完一场狗咬狗的好戏,房东好心提醒道。
“哼。”路情文冷哼一声,“我们会搬,用不着你们赶我。”
他转身给路松溪使眼色,让他去收拾东西。
路松溪压下心惊,去房间收拾东西。
时间紧迫,三个房间,大家各自收拾自己的,但路家人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哪会收拾,没一会地上就一团乱,越收拾越乱。
收拾过程中,路母和路父差点又吵了起来。
路情文及时出来做和事佬才又避免了一场灾难。
衣服、生活用品全部凌乱的塞在一个包里。
路情文提着大包小包放到门外。
他心累的叹了口气。
看着脏乱的房间,房东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
“卫生费扣一百。”
路情文脸上浮起一抹怒气,“凭什么。”
“我是按租房规定扣费,我可没有乱收费。”房东摊手,见路情文一脸不相信,
“路大少爷,我知道你从小锦衣玉食,没体会过平民百姓的痛苦,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附近或者中介打听打听。”
他语气顿了下,接着道:“我租给你们时是请了保洁上门打扫的,你们也可以自己动手打扫干净,我就不扣费了。”
路情文脸色绷紧,一张脸难看至极。
但他看着互相不对付的路父路母,再看看可怜巴巴望着他的路松溪。
心头骤然升起一股大义。
这个家只有靠他了,他必须坚持住,不管多难。
做下决定有多容易,打扫时就有多痛苦。
扫完一遍还不够,地上还得拖一遍,更重要的是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