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纪莫年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怪异感在哪,谁家开业选在晚上啊。
老许似看出他的疑惑,“这就是下八里啊,开业的是足疗店,以前这种店都藏着掖着,现在敢大肆宣传,因为不怕查了,看着干净的很,但晚上开业,懂得都懂,打的就是擦边。
现在这种擦边店很流行的,在边缘试探,不过你若是想找点乐子,得熟人介绍,不然进去就是真的给你洗脚而已,抓不住证据的。”
纪莫年皱皱眉,知道老许想说什么,下八里的问题是社会问题,人性的问题,解决不了的,老许在劝他不要再涉足。
纪莫年却忽略这层意思,继续问,“就没有当年和冯严熟悉的人了?”
老许想了想,“还真有一个,但也不算熟,那小子当年独来独往的,有混子拉拢他,可他性格不太好,和混子冲突,那些人就处处找麻烦。后来还是网吧老板出面协调的,但也没人再搭理他,不过。”老许坏笑着,“当时他总去洗头房,找一个叫艳红的。”
“相好?”
老许撇嘴,“谁知道呢,那艳红年纪都能当他妈了,洗头房其他人都说他有特殊癖好才传出来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他总去找艳红。”
“艳红现在还在下八里街吗?”
“巧了。”老许指着街对面那个舞台,“新开业这个足疗店,和对面按摩店是一个老板。现在隔一段时间就严打一次,按摩店关门,洗脚店开业,换汤不换药,人也那几个。但这不是高档地方,现在有钱人都去前面那个什么会所,这种地方专门给没什么钱的人准备的,玩不上啥,就擦边,要想动真格的,得把人约出去,店里不摊责任。”
“你这么了解呢。”
老许打着哈哈,“都是听人说的,我可没去过啊,艳红就在里头,她那个年纪样子,会所去不上的,你没看到那几个穿制服的技师,都她那种。”
“那不是有个年轻的吗?”
纪莫年朝对面扬扬下巴,确实,高矮胖瘦的几个足疗师中间那个跳舞的,虽离的不近,她又刻意低着头,舞姿僵硬,面无表情,却在一众半老徐娘中显得尤为年轻漂亮。
老许也是纳闷,凑到窗边去看,“不应该啊,这年纪长相得去前面会所啊,而且看着面生,估计新来的,哎呀谁知道呢,可能新店开业总要有点噱头才能吸引人。”
纪莫年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桌上信封,递给老许。
后者笑得殷勤,但在纪莫年起身时,老许犹豫着又叫住了他,“我就是觉得吧,该提醒您一句,之前这话我也提醒过梁记者。下八里什么人都有,您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调查就调查,报道就报道,千万别有过多接触,那些人为了生存什么谎都敢说的。”
老许说到最后又觉得多嘴了,摸着手腕上磨损的佛珠,“我最近几年信佛,有句话觉得特对,不要轻易介入他人因果。”
纪莫年看着老许半晌,点头,“我知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