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薄颜恨不得划清所有界线的态度,明特助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靳夜前几天为了救她,右手受了不轻的伤。这样翻脸不认人,靳爷心里只怕更加伤。
眼见司靳夜和明特助明显已经倒向薄颜那边,杨万洲有些着急。
“靳爷,我没说谎!那天我看到用打火机点着窗帘的人,确实是薄颜。我很了解净语,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那天你的眼镜已经坏了。”司靳夜突然说:“你自认很了解净语,所以当时第一眼就排除掉她。可是你刚才走进病房时,第一眼也以为薄颜就是净语。这就是你所谓的了解?”
“因为……”
杨万洲突然语塞,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判定对方是谁的依据,只是轮椅、衣着、以及她的行为习惯。”司靳夜道:“根本没有根据她的外形以及气息。你甚至连眼睛都不好使。”
明特助也忍不住说:“杨医生,你也知道的,现在郑小姐已经证明,元小姐的双腿没有残疾。而且那天,她确实是自己爬上窗口跳楼逃生的。你认真地回忆一下,那天看到的人,真的是薄颜?”
杨万洲彻底说不出来话。
他照顾元净语四年多,一直在找办法,想让她重新站起来。却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
的双腿一点事都没有。
而他作为她的近身主治医院,竟然连一丝丝端倪都没有看出来。
他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
“好,我可以暂时接受是我认错人。假证的事,我也不会随便做。”杨万洲冷冷地看一眼薄颜:“但愿你晚上,不会做恶梦。”
他说完就离开了。
薄颜看向司靳夜:“你们也可以走了。”
说着,她就要推着轮椅离开。
司靳夜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住扶手:“颜颜,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明特助见情况不对,赶紧悄悄溜走。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薄颜抬头看着司靳夜:“如果这一刻你觉得内疚,大可不必。我叫你们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生气愤怒,就去放火伤人的女人。”
司靳夜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曾经,她对他充满爱慕,但这时她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连分毫感情都没有。
她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所以眼里不再时时刻刻追随他?
这个认知让司靳夜心口刺痛。
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哪怕真的以为是她放火,都没想过要报警。
净语出事后,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让她知错能改而已。
他们之间怎么
变成了这种局面?
薄颜演奏会首秀那天,他收到净语发来的信息,告知他画中人在机场出现了。
当时他没有想太多,一心只是想把画中人找回来。
可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了,由最亲近的人,变成陌生人。
以前她对他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冷漠。
意识到这一点,司靳夜喉咙哽住,痛得声音都哑了,“颜颜,我会还你清白。”
“不必了。”薄颜没什么表情地说:“我已经不在乎,自己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警察不听信假证词来抓我,我就心满意足。”
她站起来,就想从他身边走过去:“请你让一下。”
“颜颜。”司靳夜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就把她拉了回来。
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围过来,薄颜心里一阵悸动。
“你干什么?放开我。”薄颜用力挣开他:“男女授受不亲,不准碰我!”
“颜颜,这次是我错怪你。”司靳夜低声道:“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好,我原谅你。”薄颜也不挣扎了,站直脊背看着他:“我没有怪你,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不怪我?” 司靳夜实在受不了这么冷的表情,靠近她:“你只是
嘴上说不怪,但你心里其实还是怪我。”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薄颜突然冷笑:“你要我像以前那样,每天一看到你,就痴迷地把视线停留在你身上?看到你就走不动路?看到你就想靠近你?看见你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薄颜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是司靳夜欺人太甚,于是她越说越愤怒,“你已经有郑研了,不可能再跟我在一起。现在还想让我对你余情未了?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无理取闹,但她越是冷静,司靳夜越生气。
他突然想起那天,薄颜和陆云川抱在一起的事,沉声质问:“你怀孕了,是不是?”
薄颜只觉得头皮一麻,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所以那天我听到的话是真的?”司靳夜心口大痛,死死抓住薄颜的手臂:“孩子是谁的!你快说!”
他的表情让薄颜疑惑,茶色瞳孔定定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我是你的谁啊?”
这种眼神,简直就跟实质刀片似的,刀刀伤人。
司靳夜像只被激怒的草原狼,“你曾经在我身边做事,就是我司靳夜的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