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染织公司的法务人叫张洪。
他突然被带到薄家,整个人已经吓傻了,肩膀抖得不像话。
所以当薄崇礼问他,和张大强是什么关系时,他很快就招了。
原来,张洪是张大强的同乡,每年拿个万抽成,就心甘情愿地当了个提线老板。
薄崇礼弄清了真相后,气得脸色通红,眼底迸出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选择立即报警。
张大强跪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扑到薄崇礼脚边,扯住他的裤脚。
“妹夫,求求你不要报警。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事关起门来商量好不好?”
薄崇礼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家人。”
张大强不顾形象地哭嚎起来。
“妹夫,公司赚那么多钱,我每年就拿那么点儿,根本影响不到公司。大不了我统统还给你,你不能报警……”
薄悠然是真没想到,舅舅胆这么大,连爸爸公司的钱都敢骗。
她怕张大强牵连她,赶紧缩到角落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但张大强还是朝她爬过来,哭着说:“悠然,你快跟你爸求求情。让他不要报警抓我。”
薄悠然都快怨死张大强了。
他自己要作死,竟然还想连累她?
她赶紧表明立场,“舅舅,我
爸爸对你那么好,你还贪公司的钱,这样是不对的。这次我也不站你这边。”
张大强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外甥女,关键时刻竟然一点亲情都不讲,还落井下石。
他气得破口大骂:“薄悠然,你敢这样对待舅舅?这些年来我为你们做了多少事?要不是有我,你们今天能舒舒服服地待在薄家,一个当有钱太太,一个当有钱千金……”
眼见张大强越骂越离谱,薄悠然脸色微变,挤出眼泪来:“舅舅,你不要再说了。你好好改正,我叫妈妈帮你求求情。”
搬出张子薇,张大强还算有一点理智在。终于不再到处攀咬,免得连最后一道保护牌都没有了。
警察很快过来,把张大强和张洪带走。
这次涉及的金额太多,十年肯定少不了。
看到张大强的下场,江海蓝觉得异常解气。
“活该,让你找人害颜颜。”
苏雁翎也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今天闹得太久,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苏雁翎身体不好,温声安慰了薄颜几句,就和陆云川回去了。
临走前,陆云川回头看了薄颜好几眼。
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千回百转,有很多话想对薄颜说。
司靳夜注意到
他这种眼神,异常不喜。
回到卧室,薄颜没有和阿夜讨论今天的事,而是机械地去洗澡,之后就靠在窗边发呆。
司靳夜看她神情落寂,一肚子火气还没发出来,反倒是先散了。
他温和地问:“张大强和赖俊安都被你打败了,不开心吗?”
薄颜把额头抵在窗口边,看着外面,觉得自己的心情比这黑夜更沉重。
“就算是这样,妈妈也回不来了。”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查清当年的事情。
而且事情隔了十几年,除非当事人自己招供,否则根本无从查起。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
司靳夜看不得她这么无精打采,冲口而出,“你母亲的事,交给我。我来帮你查。”
“真的吗?”薄颜眼睛亮了一下,“阿夜,十几年前的事,你还能查到?”
“能查。”司靳夜笃定地说:“只要我想,没有做不到的事。”
也许调查当年真相,会付出比较沉重的人力和财力。但只要他觉得值,那就可以不计得失。
薄颜捧着玉佩,感激地说:“阿夜,谢谢你。”
“谢我什么?”司靳夜见薄颜恢复往日活泼,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火气,又诡异地又升了起来。
“你该去谢苏雁翎,去谢陆云
川。”
薄颜竟然还赞成地点头。
“你说得对。今天要不是陆妈妈,赖俊安那里,可能会有点麻烦。”
赖俊安背景比薄家雄厚,如果他要胡搅蛮缠,薄崇礼最后站不站她这边,挺悬的。
毕竟,爸爸一直不喜欢她,估计不会为了她去得罪赖家。
薄颜不接这话还好,接了话,司靳夜周身郁气更重了。
他只恨当时不能亲自现身。
有他在,什么天价聘礼,什么别墅什么地皮,都是浮云。赖家的人看到他就得乖乖闭嘴了,还敢比彩礼比外貌?
那简直是在找死!
可是他远在京城,根本没法现身。
只能看着苏雁翎对薄颜的疼爱,已经超过了儿子。
薄颜感激陆家,如果陆云川这时再来认句错……
司靳夜想到刚才陆云川离开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格外不爽。
薄颜这丫头容易心软,别人几句好话,就能哄得她连定婚信物都留着。
想到这里,司靳夜立即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