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薇这时只想和香姨撇清关系,退开几步。
“阿香,薄家这些年待你不薄,你的工资也是开到最高的。怎么还偷东西?”
香姨不敢相信地看着张子薇。
大太太不保她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
张子薇这时哪敢保她?
她要头疼的是,怎么把王老板那个人证,圆过去。
薄颜突然说:“香姨,你已经是一颗没用的弃子。到了里面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哦,不然……”
香姨想起张子薇那些恐怖的手段,马上联想到“杀人灭口”这几个字。
她吓得脸都白了。
警察要把香姨带回去问话。
薄老夫人立即表示,要严惩这个保姆。否则其他佣人有样学样,薄家的东西还能安全吗?
警察就要把香姨带走,香姨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太太,你害我去坐牢,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香姨指着从薄颜房里找出的几件东西,大声说:“这些东西根本不是颜小姐偷的,是大太太自己放进她房里。那个王老板,也是大太太花钱找来的假证人。”
张子薇冷声喝道:“阿香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们之间有什么旧情?”香姨恨恨地说:“我刚来薄家时,颜小姐还小,你
就暗示我虐待她。不给她饭吃,带她去太阳下暴晒,还放狗咬她。
最后你还说,薄颜这是代她妈妈受过。
老爷当时最听你的话,立即狠心地把她送到乡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张子薇整张脸一片灰败,还在强行狡辩,“阿香,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有没有诬陷,你心里最清楚。”
香姨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把张子薇这些年来做过的坏事,一件件抖了出来。
抖完了,香姨爬过去扯住薄崇礼的裤脚,“老爷,大太太要杀人灭口,你救救我。”
薄崇礼对香姨已经厌恶到极点,冷眼看着她:“滚开。”
香姨撒泼打滚,最后还是被警察强行押走了。
客厅里简直鸡飞狗跳,一众佣人站在旁边看热闹,也不敢吭声。
张子薇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薄颜一个小丫头片子,是怎么做到绝地反击的?
这件事明明布得天衣无缝。
刚才薄崇礼和老太婆都已经相信她,只要再疏通关系,王老板那边就能做成死证,把薄颜送进去坐几年都没问题。
刚满十八岁的野丫头,一旦进去坐牢,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为什么结果却和预想的完全相反?
张子薇终于想起悠然说过的那句话——薄颜她,邪乎乎的。
这时她只能庆幸,在弄走庄兰这件事上,除了大哥,她没有再假手任何人。
否则一旦和帮凶撕破脸皮,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香姨这次偷的东西超过六万块,最少也要判三年,算是罪有应得了。
可是张子薇做出那些,虐待继女的事,毕竟年代太久远,根本无从查证。而且这也算是家务事,警察不方便插手,只能任由自家人处理。
出这么大的丑事,薄老夫人也是气狠了。她让人把郑管家叫进来,押着张子薇跪下。
当着所有佣人的面,薄老夫人让郑老,狠狠扇了张子薇两巴掌。
“张子薇,我知道你文化不高,心眼比针还小。但没想到你这么恶毒,连薄家的亲血脉都敢害。”
她瞪向薄崇礼:“张子薇每个月的零用钱,以后都要交到我这里,我来决定给她多少。”
薄崇礼心里也对张子薇失望透顶,没有任何异议。
“还有,薄悠然身为继女,零花钱却比颜丫头还高,这不合规矩。以后只有给她开五千块,不,开两千。颜丫头的那边,提到两万。”
薄悠然一颗心猛然下沉。
两千?
两万她都不够用,两千
块能做什么?
她又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个死老太婆分明在公报私仇。
薄悠然求助地看向爸爸。
可是薄崇礼心里累极,对老太太说:“听你的。”
薄老夫人处理完这对母女,拉过薄颜的手,低声道:“丫头,这些年你受苦了。”
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薄颜已经不太记得。唯一记得,就是那条凶狗朝她扑过来咬的情景。
她摇摇头:“已经过去了。”
薄颜最心寒的是,刚才一出事,除了玉姨,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张子薇才敢肆无忌惮地陷害她吧。
玉姨见薄颜垂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心疼不已:“好在有惊无险,颜丫头平安长大成人了。”
薄崇礼刚才偏听偏信,冤枉自己女儿偷东西,有点没脸面对薄颜,只说一句:“你好好休息。”
之后就快速回书房了。
薄老夫人安抚几句,也回主宅。
这些长辈误解她,骂她,辱她,却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
所有人都散开,薄颜站在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也空荡荡的。
司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