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说:“没有。”
苏雁翎挺难过:“上次退婚的事,你是不是在怨我?陆云川那孩子从小就被宠坏,脾气难免不好。
说到底,还是我没有管教好他。如果他让你难过了,就好好骂他一顿出气……”
絮絮叨叨,苏雁翎自责的话说了一大箩筐,虽然没一句重点,但真情实意。
好话坏话都说苏雁翎说完了,薄颜要是再抱怨,倒显得像个坏女人。
薄颜没办法对苏雁翎冷脸,耐心解释:“陆妈妈,我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恐怕会给你丢脸。”
“怎么会?”苏雁翎笑了,“我让云川带着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只管问他就好。”
薄颜很清楚,陆妈妈决定好的事,不管自己说什么,到最后都不能改变。
尤其是陆妈妈拿手按住心口喊疼的时候,哪怕再离奇的要求,薄颜都要憋着气答应。
薄颜说:“好。”
苏雁翎很高兴:“宴会是晚上六点钟开场,到点了我让云川去接你。”
薄颜原本想说不用,但明白陆妈妈性格,最后还是只能点头:“嗯。”
挂掉电话,薄颜开始发愁。
司靳夜挺不高兴的,“既然不想参加宴会,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
薄颜:“我也不想。”
陆妈妈性格温柔,信佛,是个非常善良而且亲切的长辈。但同样的,陆妈妈也非常有主张,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事情,谁都别想轻易改变她。
薄颜是晚
辈,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和陆妈妈辩论。
司靳夜听完解释,情绪更坏。
“既然答应了,就好好接受现实。”
薄颜打开她的衣柜,很忧伤,“听说那种宴会要穿裙子,到时候我穿什么?”
衣柜里最好看的,竟然只有那两套校服,其余全是洗到发白的旧衣服。
司靳夜笑道:“还以为你在愁什么?放心,这件事好解决。”
薄颜立即问:“你怎么解决?”
她把银行卡给了外婆,自然不会再用里面的半分钱。
回归薄家后,还没有领过生活费。
她没钱买新衣服。
司靳夜让薄颜只管等着。
在薄颜看来,除了生和死,其余都小事。这才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格,只要不触及底线,她都看得很淡。
既然阿夜让她等着,那就等着吧。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没有漂亮晚礼服穿,在宴会上丢个脸而已。
这有什么的。
薄颜收拾好下楼,所有人都在。
张子薇正在和薄悠然看杂志,似乎是在挑选衣服首饰,场面温馨。
一整晚过去,薄颜情绪并没有调整好。
骤然听到真相时,她又惊又怒,差点就去找张子薇拼命了。
本以为睡一觉,就可以很好掩饰自己的情绪。
结果当张子薇朝她看过来,和气地叫她‘颜颜’时,薄颜整个都僵在原地。
很普通的两个字,却如利刃穿喉。
昨晚只觉得恨,但此时听到这声亲切的颜
颜,薄颜喉咙里竟有片刻的麻木。
如果妈妈没死,她也可以拥有这样温馨的时光。
张子薇这个杀人凶手,害死她的妈妈,怎么还敢叫她“颜颜”?
薄颜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掩饰情绪,但她反复看着张子薇那张保养得当的脸,看着她和薄悠然一身华丽光鲜。
而自己这个薄家亲骨肉,却寒碜卑微。
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她们的别差,被压抑了一整晚的痛感和恨意才慢慢浸出来,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薄崇礼坐在一旁看报纸,见薄颜面无表情,长辈喊她也不应人,一张冷脸顿时越发阴沉。
想到昨天吃晚饭时的不愉快,这位薄大爷心里不爽快,只冷漠的一眼,就迅速把注意力集中回报纸上去。
他看的是财经报道。
靳三爷虽然已经清醒,但是仍然需要大量时间休养。
靳三爷身边的红人明特助借着这个机会,以雷霆手段给公司来了个大清洗。
京城的局势也被这个企业影响,瞬息万变……
不知道的人,也许会以为是明特助仗着司靳夜清醒,把之前反对他的声音都清扫干净。这其中,狐假虎威有之,手腕铁血有之。
但清楚司靳夜手段的,都在猜测,人明明已经清醒,公司大权凭什么仍然落在一个特助手里?
借着要养身体,让那些人放松警惕,最后来个大换血。
这扮猪吃老虎的腹黑手段,又不是没人领教过。
从司靳夜清醒后,他的消息,常常霸占财经报道的大量篇幅。
文章最后还有介绍,司靳夜这次清醒后,似乎对四方城的韩家格外关注,前不久还把一桩大买卖交到了韩家手里……
薄崇礼心思微动。
韩家是四方城四大顶级豪门之一,现如今还入了司家的眼,薄家如果能攀上韩家这棵大树,还愁打不开市场?
只是,薄家有什么拿得出手,可以当敲门砖的?
对于薄崇礼的心思,张子薇并不清楚,她现在一门心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