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能明显感受到,阿夜语气里的怒意。
连忙应道:“好,我听你的。”
这个蠢丫头,认错态度倒是挺好,但下次却不一定肯改。
算了,不管怎么样,他以后总会护着她。
终于把玉佩清洗干净,薄颜找了块柔软的垫子,把玉佩放好。
“阿夜,你说韩森为什么突然会来帮我?”
司靳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可能韩同学比较有正义感吧。上次霍以煌堵我的路,他也帮过我。”
最后薄颜得出结论,虽然她这个同桌平时冷冰冰,脾气又吓人,但关键时刻反而最靠谱。
司靳夜挺愉悦,他选的人,自然靠谱。
薄颜又问:“阿夜,你觉得我这个同桌怎么样?”
“小屁孩一个。但识时务,办事也能力不错,可以考虑提携。”
最重要的是不和女生搞暧昧,包括同桌。这品德还行。
薄颜有点稀奇。
阿夜的语气好挑剔啊,而且怎么听着像老板在挑选员工?
司靳夜立即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薄颜,虽然韩森出手帮了你,但你不准往别的地方瞎想。你年纪还小,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好好孝敬外婆。”
听明白司靳夜的意思,薄颜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我对韩森只有同窗
友谊。”
司靳夜心里还是不舒坦,“那陆云川呢?他又算什么?”
他可以开口说话时,她正在为痛失未婚夫而哭泣。
而他第一句话是让她别哭,之后就是教她怎么打败情敌。
现在想想,真是太糟糕的初遇。
“陆云川和我从小订了娃娃亲,就是这么简单。”
司靳夜冷森森地问:“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哭?”
“阿夜你今天很八卦啊,干嘛一直在问陆云川的事?”薄颜把玉佩捧起来:“是不是因为跟人类接触多了?你一个精怪,好奇心不要太重,知不知道。”
司靳夜语塞。
对啊,他为什么会在意陆云川?
就算他暂时在薄颜的玉佩里养魂,二人有过一段奇妙的经历。
但这又能证明什么?
他见识过大海里最汹猛的惊涛骇浪。薄颜于他,不过是小湖泊里一点小风浪,最多在他心底落了几分涟漪。
等到不必再依靠玉佩养魂时,他就会回到正确的生活轨道。
短时间内,他也许会记挂这个小丫头。但时间再长一些,能在她有困难时帮一把,已经是他最值钱的承诺。
见阿夜不出声,薄颜拍了拍玉佩:“你好好休息,我去洗个澡。”
今天这一天,过得也是够惊心动魄的,身上脏得不像话。
等薄颜拿着衣服
走进浴室,司靳夜才回过神。
小丫头胆子不小,都敢教育他怎么做人了?
浴室里很快传出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司靳夜突然心烦意乱。
他在玉佩醒来时,不能说话,薄颜毫不知情地把他戴进浴室。
在学校,薄颜为了避免尴尬,上洗手间就一定会把他放进校服内袋里。
这个女孩子,他看过也碰过,见识过她不曾被任何人发现的美丽。
一想到原本专属于他的东西,以后可能会遇到别的男人,还会像他那样……
司靳夜的脸色阴沉下来,周身都凝聚起浓郁的郁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薄颜才出来。
她受了伤,洗得格外缓慢。衣服也没法好好整理,一边衣领都滑出肩膀了。
漂亮的锁子骨若隐若现。
司靳夜一看到她没有拢紧的衣领,所有的戾气又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很想提醒她,把衣容收拾好。但又怕这丫头脸皮薄,这么提醒过后,以后会在他面前太拘谨。
就这么犹豫的片刻,薄颜已经开始吹头发。
她的手背受伤,挺疼的,因此要尽量高高抬起手臂,又微微弯着脖子,衣领也因此敞得更开了。
靳三爷虽然不近女色,但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此时满脸子都是些诡异的桃花颜色,连刚
才在生些什么气都忘记了……
相对于薄颜这边的一片“和谐”,张子薇那边可以用狂风暴雨来形容了。
薄悠然等张子薇一回东院,就把她拉进房间里,满脸都是急躁和委屈。
“妈,我听说你的管家权都被老太婆收回去了?”
张子薇脸色微变,让女儿小点声。
“管家权不算最紧要的,不过是你爸爸一句话的事。我自有办法慢慢哄好他。”张子薇嘴角沉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薄颜弄走。”
那个贱丫头刚回来没多久,就除掉了青青,现在还把她的管事权都弄没了。
要是让她再待久一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妈,要不,把薄颜弄死算了。”薄悠然一脸阴毒,“当年爸爸那么宠爱庄兰,你都能想办法把她赶走。现在薄颜在家里什么依靠都没有,肯定更容易下手。”
看着女儿五官扭曲的样子,张子薇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