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吉前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路应该怎么走了,此刻更不会有任何感伤犹豫。 于是,她笑了笑,道:“母妃,我不想说宋瓒了,晦气!” 光是最后这两个字,就足以表明她的态度了。 她都知道了安乐侯府居心不良,就绝不会替他们藏着掖着。 她傻一次就够了! 她也不想对母妃多说前世今生的事情,她有足够的信心护住母妃,让母妃一辈子得享尊荣。 这比说得再多都有用。 至于宋瓒和安乐侯府,她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需要向谁交代? 她的行动就摆在这里,母妃早晚能明白她的真正态度,定会多加提防了。 姜贵妃仔细瞧了瞧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点头道:“那好吧。” 竟也没有再提及了。 郑吉笑了出来,她就知道,母妃是最懂她。 “母妃,你真好。”她将头抵在母妃肩膀上,眷恋地蹭了蹭。 姜贵妃也笑了,随即道:“那么,杜通幼子又是怎么回事?” 郑吉笑容一窒,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母妃怎么可能真的放心? 不过,这倒是可以说的。 “母妃,我见着杜太傅幼子便心生欢喜。”她笑嘻嘻的,将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姜贵妃显然误会了,以为她在说反话,不由得说道:“小九,杜通很厉害,他儿子也肯定不简单,你可别吃亏了!” 不,在姜贵妃看来,女儿已经吃亏了。 也不知道杜通幼子使了什么花招,竟然激得小九失了理智,当众调戏。 这不,现在外面提及此事,都在说小九嚣张跋扈、放浪形骸,显得杜通幼子多可怜无辜似的! 聚利而无害,杜通幼子算计得好精,实在居心叵测! “……”郑吉知道母妃误会了,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解释。 当朝贵妃与太傅不和,这对母妃和姜家更好,对太傅府同样如此。 若是母妃与杜太傅言欢谈和,那就不知道让多少人心生忌惮了。 现在这样,刚刚好。 她笑了笑,让姜贵妃宽心:“母妃,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肯定不会受委屈的。” 她昨晚连凤句身子都看了,肯定不委屈啊! 姜贵妃却不放心,正要继续提醒郑吉多加小心,钱谷便走了进来,禀道:“娘娘,皇上有令,宣殿下去紫宸殿。” 姜贵妃听了,边起身边说道:“那本宫带小九过去吧。” “娘娘,皇上想单独见殿下……”钱谷弯腰回道。 “?”姜贵妃不解,也不打算遵照。 开玩笑,她不是冠宠后宫的贵妃娘娘嘛,哪有那么乖顺听话? 但是在她开口之前,郑吉就说了:“母妃,我想自己去见父皇,我正要问问父皇关于长定两率的事。” 那四千士兵,现在还没来到她府上呢! 见郑吉坚持,姜贵妃也就没辙了,只得叮嘱道:“那你去见过皇上再来福庆宫吧。” 皇上为何单独见小九,她等会就知道了,不急。 永宁帝一见到郑吉就很高兴,伸手招唤着她:“来,小九,快到朕跟前来。” 到底是在身边绕惯了的女儿,一下子就出宫了,别说姜贵妃了,就是永宁帝都不太适应。 郑吉立刻飞奔至他跟前,撒着娇:“父皇,我好想你啊!” 她能判断出父皇此刻的笑是发自内心,遂不在意做出这些小女儿姿态。 会哭的孩子才会令人疼惜,这是凤句说的。 事实证明,用在父皇这里很有效果。 听得她这么说,永宁帝“哈哈”大笑:“既想父皇了,那就搬回宫里住吧。” “……不要,我还没有玩够呢。”郑吉咕哝着道,就好像一个贪玩而没尽兴的小孩。 本来,她也才刚及笄。 永宁帝心情很好,便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就等小九玩够了再回来吧。与朕说说,你出宫这几天都玩了什么?” “父皇,才一天,哪有几天?”郑吉反驳了一下,随即回答:“就去了分甘楼,没意思得很。” “是吗?朕怎么听说,你玩得挺开心的?”永宁帝笑眯眯地说道。 郑吉一听,便知道父皇想问什么了。 她故意装作懵然不解,气忿道:“父皇,本来是好好的,但是我见到了杜太傅幼子,哎,我都不想说了。” 她这个态度,让永宁帝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显然,他也和姜贵妃一样,误会了郑吉的意思。 他语气深重地提醒:“你母妃和杜通没有什么仇怨,倒没必要针对他幼子,小九可以后再见到他,可不许这样了。” “是,父皇,我知道了。”郑吉垂头道,回答得不甘不愿的。 “如此便好,朕知道小九最乖了,朕已令少府监赶制了一座玉屏风,很快就送到小九府中了。” 郑吉闻言,立刻就高兴了,凤目满是笑意:“多谢父皇!” 永宁帝笑了:“你还要多谢你外祖父,是他送来的碧玉。” 郑吉不知道永宁帝为何突然提到外祖父,便微微仰头,骄矜说道:“外祖父向来疼我,我都谢不过来了。” “是啊,你外祖父最疼你了……”永宁帝抚了抚胡子,对此十分赞同。 郑吉还以为永宁帝会继续说姜家的事,不想他却道:“朕知道你心急了,放心,那四千士兵很快就到你府中了。” 直到郑吉离开紫宸殿,永宁帝也没有再说起姜家,好像他就那么随口一问,并没有什么意思。 回到福庆宫之后,郑吉便向姜贵妃提及了这事。 不想,姜贵妃并不觉得有什么,只道:“皇上有心了。小九,你若是有空,就替母妃多去姜家看看。” 郑吉自是点头应承,就算母妃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父皇为何特意提到了外祖父呢? 父皇在说外祖父最疼她的时候,语气动作都并无特别,但是她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