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城墙之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敌军。
就连正门都已经被击碎,敌军正在从缝隙中往里钻,哪怕钻进去马上就被镇北军守株待兔直接砍死。
可是……
完全止不住那种疯狂的进攻!
柳红缨背着两柄唐横刀,手持一柄苗刀,每一次横扫,都能收割掉四五人的生命。
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却模糊不了她抗敌的决心。
哪怕今日必死,也要尽可能拉更多的敌人去陪葬。
“侵我境界者,死!”
苗刀砍得卷刃了,她就换上唐横刀,双刀如同绞肉机的扇叶,硬生生地在密密麻麻的敌军中,撕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那是谁的部将?”
匈奴王远远地看着那一幕,惊骇不已,“本王原本以为镇北王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她手底下还有此等勇士!”
“大王,那是柳红缨,也是个女人。”
司马翀解释道,“她与凌鸾情同手足,实力基本不相上下。”
“真是可惜啊!”
匈奴王不禁陷入了感慨,长叹老天的不公。
那大乾女子明明被封建礼教束缚,甚至,到现在还有裹脚的恶习,将她们彻底视作男人的附庸,哪像他们匈奴?
无论男女,都可以自由自在,只要有才有能,皆可得到重用。
然而,大乾却诞生出这么优秀的两名女子!
“这个凌鸾,到底去哪了?”
八贤王周睿暗自思忖,雁门关都快被攻破了,她怎么还不现身?
难不成,死在大漠中了?
又或者,她根本就没去攻击王庭?
不对劲!
前方战事越顺利,周睿就越觉得有问题。
这场战争打到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得到香炉,活捉凌鸾。
如果她带着香炉一起失踪了,那么……这场战争,损兵折将,除了能抢到一点食物和饮水之外,毫无作用。
一念至此,他急匆匆地来到了联合军帐,会见姜离太子。
“殿下好雅兴,居然还在喝酒?”
一见到姜离和几名舞姬正在饮酒作乐,就更加坐实了他心中某种想法。
“王爷来得正好,城破在即,往后,这天下将再无镇北王,如此天大的喜事,本宫难道不应该庆祝吗?”
“太子殿下,交个底吧!”
八贤王不顾身份,热切上前,一把抓住了姜离的胳膊。
“王爷,请您自重!”
“来人啊,有刺客!”
大姜护卫们纷纷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双方人员,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
“哈哈……”
反观姜离,却相当淡定。
“都退下,干嘛?别惊扰了王爷!”
“殿下,凌鸾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住了?她现在人在哪儿?押往你们的京城了吗?”
“王爷,这话,本宫也想问您呢。”
姜离嘴角微翘,冷笑道,“这雁门关都快破了,镇北王却没了踪影,要么,她得了瘟疫死了,要么,她早就被你们大周抓了!”
“真要是被我们抓了,我用得着带几十万大军跟你演戏?”
“彼此彼此!”
两人四目相对,纷纷都能在揣摩对方的内心。
“那她人呢?”
良久之后,两人撒手,心中满是不安。
而此时,镇北军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除了几处据点在苦苦支撑,大势已去。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咯噔……咯噔……”
不知为何,匈奴王突然觉得心悸难安,身形一个趔趄,明明城破在即,他为何会如此?
一转身,才发现是周睿和姜离来了。
“大王!”
司马翀担心他的身体安危,急忙出言询问。
匈奴王同样武力惊人,只是稍作调息,就恢复了原样。
“无碍!”
“大王,恭喜啊!”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狡猾的大姜人和大周人,一上来就对他各种恭维。
“何喜之有?”
匈奴王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你们摘到桃子了?”
现在,城破了,自然也没必要留脸面了。
“摘到桃子的人,难道不是大王吗?”
“是啊,大王!凌鸾到现在还没出现,只有一种可能,被你们的人给抓住了,对吧?”
当排除了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个可能,无论再离谱,也是事情的真相。
毕竟,作为匈奴大将的兀突骨,到现在还没出现。
“没有!你们是猪脑子吗?还是被凌鸾吓傻了?没看到本王的部下,填进去了多少人命吗?”
匈奴王勃然怒斥,“本王可不想某些不知廉耻的家伙,没事儿,屠自己的百姓玩儿!”
八贤王周睿嘴角疯狂抽搐,云州城惨案,的确是他的黑点,可只要找到凌鸾,夺得香炉,无论任何代价都值得。
“你们匈奴人一向野蛮不讲信用,胡作非为,鬼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