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汀在真的动作下压根没怎么反抗,只是微微扭过头,似有点小脾气地说道:
“你有刀俎,我是鱼肉,事到如今,还问我这些做什么。”
真被这话逗得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克莱门汀的侧脸。
“倒也不必讲的这样可怜?我哪里舍得对你用刀俎呢。”
她的神色暗了暗,接着开口。
“我只是时常觉得……你离我太远了。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恋人,根本看不出你在乎什么。时间?生命?连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怎么重要,就算是想要威胁……我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我不该这样的。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克莱门汀眨了眨眼,用她惯常的语气回答:
“不是这样的,我还很在意你。”
对于这个答案,真其实没那么满意。她当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可这份真实并不能带给她足够有安全感的保障——龙真的能为她去死,这也是因为在意她。
于是她不太客气的跨坐在了克莱门汀身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
“你素来会讲这种话哄我。在这之前,你该好好爱你自己。”
略微忧愁了一下,真又突然想到了个新点子。
“不过,就算我这样说你也不会听的吧。没关系,我现在有更不错的方案了。”
克莱门汀不知道真说的新主意究竟是什么,但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已经在她心里敲起了警钟。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周身缠绕的锁链和压在身上的人都阻止了她的行动。根本无处可逃的她只好苦中作乐的打趣自己。
“事已至此,反正也不会太糟了。不过,我现在这种情况,到底算是阶下囚还是笼中鸟?”
接下来真的动作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方居然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做工精致的饰品。
克莱门汀一向承认自家恋人审美在线,这样新玩意也确实设计感不少,估计制作起来也要费不少功夫。
——但这并不能掩盖这东西看起来像个项圈的事实。
无法无天的龙生平第一次认真反思自己:我做过的事真的十恶不赦到这种地步吗?
做出这样东西显然要花费不少时间,早有预谋的真并没有因为克莱门汀的怀疑人生而动摇。介于项链与项圈之间的装饰品成功被戴在了它应该待着的位置上。
克莱门汀并不意外的看到这东西背后也同样延伸出一根锁链。只不过这根链条和她身上的其他束缚相比颜色都更浅,才让她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又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略显透明的锁链一路延伸进了身上人的衣襟。真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并不避讳,反而主动牵起了克莱门汀的手。
“好奇?要摸一下吗。”
克莱门汀顺从的伸出手,在这截锁链的尽头摸到一片柔软和隐隐在皮肉之下搏动的鼓点。
她被震惊的有些失语,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无力的抗议。
“这样……不太好吧。”
大概是故意曲解了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真漫不经心地回应:
“有什么不好。我是稻妻之主,再多养一条龙难道很过分吗?”
克莱门汀有点恼羞成怒。
“不是在指这个!”
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啊,是说这个?原来在挂念我,好感动。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一点,我自己自然是有分寸的,不会出什么乱子。”
似乎是在呼应这句话,那段半透明的锁链忽然消失不见了。但束缚感依然存在,时刻提醒着克莱门汀这份新约束的位置。
她确实不太敢动了。这个样子的法术如果被强行破解,会有什么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习惯了逆来顺受的龙对此只是怀疑人生了一小会,随后就叹了口气。
“算了,听你的,你高兴就好。”
这种纵容平常会让真生出一点点恃宠而骄的愉快,但此刻在她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这种处境……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这样做……真的就能留住她吗?”
患得患失的雷之神迫切的想获得一些实感的证明,俯下身去同劣迹斑斑的龙耳语。
“之前说过的吧,你说没事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嗯……现在我要自己来检查一下。”
略带冰凉的掌心拂过腰腹处的软肉,克莱门汀微微瑟缩了一下,再次别过了头。
“……手好凉。哪有检查是你这样做的。”
真再次露出了一个有点危险的笑容。
“神明的事你少管,稻妻都是我的,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你说得对,好像确实缺了点别的元素。”
净土是真的心象空间,理论上可以完全根据她的意愿随意变化。只是空间内陆续造出的殿宇常年不变,让人总忽略净土的这一层神奇之处。
克莱门汀今天想起来了这个特质。净土内天守阁的天花板突然看不到了,但天空中的群星流彩也并没有映入她的眼帘。
——取而代之的是倒悬在空中的光滑的水面。
看起来是违反常识的景象,但净土本就